“请!”王璟回道,当下也拔剑出鞘,将剑鞘放在石几之上。
丹青生大呼一声:“啊哟!”目光紧紧钉住了那幅丹青,再也移不开来,隔了很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你……你……却从那边得来?”
吵嘴子道:“倘若我梅庄当中,公然无人能胜得风少侠,我们要赔甚么赌注?”
待下完棋,向问天道:“我这位风兄弟实在最是爱好剑法,琴棋诗画只是其次。此次我二人来到梅庄,乃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
吵嘴子和丹青生齐声问道:“打一个赌?打甚么赌?”
只听得远处有人说道:“甚么事大惊小怪?”丹青生叫道:“你再不来看,人家收了起来,可叫你悔怨一世。”内里那人道:“你又觅到甚么冒牌货的书法了,是不是?”
吵嘴子听得此言,大为感兴趣,说道:“风兄既有新棋,但请指教!”
王璟也是暗叹:“向问天真是妙手腕,也不晓得从哪偷的如此多奇珍奇宝,的确跟射雕的曲灵风有的一拼。”
丹青生道:“这位是我三哥秃笔翁,他取别的号,是因他性爱书法,写秃了千百枝笔,却不是因他头顶光秃秃地。这一节千万不成弄错。”王璟浅笑应道:“本来如此。”
王璟说道:“借二庄主吵嘴棋子各十六枚一用。【ㄨ】”吵嘴子自是同意。
向问天微微一笑,道:“二位庄主,请看这一幅书法如何?”将另一个卷轴打了开来,倒是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
向问天道:“倘若我们输了,这一幅图送给四庄主。”说着解下负在背上的承担,打了开来,内里是两个卷轴。他翻开一个卷轴,乃是一幅极其陈腐的丹青,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令狐冲固然不懂绘画,也知这幅山川实是精绝之作,但见那山森然矗立,虽是纸上的丹青,也令人不由自主的兴高山仰止之感。
三人大为意动,相互看了一眼,便达成默契。
丹青生奇道:“咦,咦,咦!”连说三个“咦”字,俄然张口大呼:“三哥,三哥!你的性命宝贝来了!”这一下呼唤声声响极,墙壁门窗都为之震惊,椽子上灰尘籁籁而落,加上这声叫喊突如其来,王璟不由吃了一惊。
王璟便将十六枚白棋子雕镂成两车两马两炮两象两士五卒一帅,又表示吵嘴子照模学样,未几时便雕镂完成。王璟又取一张白纸画一个棋盘,将三十二枚棋子放在其上。
向问天点头道:“不可!”秃笔翁急道:“那你为甚么拿来给我看?”
门帷掀起,走进一小我来,矮矮胖胖,头顶秃得世故腻亮,一根头发也无,右手提着一枝大笔,衣衫上都是墨迹。他走近一看,俄然双目直瞪,呼呼喘气,颤声道:“这……这是真迹!真是……真是唐朝……唐朝张旭的《率意帖》,假……假……假不了!”
向问天道:“我赌梅庄当中,无人能在剑法上胜得过这位风兄弟。”吵嘴子和丹青生一齐转看王璟。吵嘴子神采淡然,不置可否。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打甚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