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国人对战情不甚体味,问道:“这城内流言四起,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会儿说要打,一会儿说媾和,你们谁晓得的讲上一讲。”那鲁国人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晓得个啥,还不是到处传闻的。是卫国、南燕造反,又不是我们造反,我们又那里晓得。我只盼着要打早些打,免得这剑拔弩张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宋国人道:“你还盼着打来,万一这打过来兵荒马乱的,刀剑又不长眼,我看你哭都没地哭去。”
宋国口音男人道:“你怕甚么,现在又不是厉王的时候连话都不能说。大家都在群情呢,那人现在自个儿都顾不上,那里有闲空来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说完用手往上指了指。那鲁国人道:“说的也是,这现在的世道,也不晓得要怎生窜改,倒苦了我们这些商户。”说完摇了点头。
沉默了半响,那越国人才开腔:“这王上也是荒庸,如不是他侵犯人故里圃,这卫国如何不造反。”宋人抬高声音问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占点地又算甚么。”越国人道:“话是如此说,可你道王上占别人地盘来干吗?”宋国人迷惑道:“占来干吗?”越国人说道:“传闻王上豢养很多珍禽野兽,他占了人家耕地用来圈养这些牲口。”鲁国人接道:“这有何希奇,当初五大夫反叛,不也是王上侵人房舍,占人田产。”
鲁国人说得有些心急,道:“你又怕个啥,年初五大夫造反,还不是被打了归去。此次卫国、南燕再来,我看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齐国人也是盼着早点有个了断,说道:“这位老弟的话的确不错,传闻楚国、晋国、秦都城来勤王,就算卫国、南燕结合,莫非另有秦国、楚国势大?我看啊,此次王子颓也是有来无回。”
那鲁国道:“那郑国边疆戒了严,我们这一众回不去,你越国可走楚国过境,你又叫甚么苦。”那越国人道:“这位兄弟有所不知,前一日南面官道也是封了,传闻是楚国也来勤王,能走的话我还能不走吗。”宋国人道:“按你这么一说,四周八方都有勤王,这洛邑被围了个密不通风。还待说开了春将这批货运了出去,眼看着气候渐暖,货色生了霉气,可如何是好。”说完唉声感喟。
见开了话匣子,桌边别的一个越国口音的商客说道:“谁说不是呢,那日我带了货色返回,谁知货色运不出去,这趟看来要亏空罗。”那宋国人问道:“你从哪条路带货的?”越国人道:“东道不是封了嘛,我深思着走晋国那条官道出去,谁知刚一过河,又碰到晋国人勤王封道,总不能翻山越岭吧。”
时价正月,洛邑城中雪还未化,那城墙砖瓦上尽是白雪皑皑。此时刚开了城门,一名道家打扮的年青人从洛邑东门官道上缓缓进得城中,官道两旁各路商贾、布衣在城门口接管守城官兵的盘问,可进的少,出的多。
辛文子听旁桌提及当前政局,脸稳定色,成心偶然的听着。
听那宋国人道:“不过真要说,晋国兵强马壮,人多富庶,做些谋生定能够多赚些。”那鲁国人却不觉得然,说道:“我说是秦国好些,我听去过秦国的人说,去的人都能够分田分地。”宋国人回嘴道:“秦国远在边疆,那分的地步也是荒地,拿来何为。”那越国人却说道:“传闻这秦国和晋国同时来勤王,你说哪个会先到?”宋国人道:“晋国近些,晋军又有陈完作帅,那陈完传闻和北方戎兵作战,接连胜利,部下有些本领,敢情应当是晋国先到吧。”那鲁国人奥秘兮兮道:“那却不然,你们可晓得现在秦军主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