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轮在云彩里忽隐忽现,山风吼怒,刮进耳里的另有女子嘤嘤哭声。
“云墨,带蜡烛了吗?”杜书彦点着蜡烛,“小生可否出去?”
屋里应了一声:“把门闩取下来,你就能出去了。”
杜书彦心下了然:哦,本来是磨镜子。这事虽惊世骇俗,不过人间既然有爱男风的男人,天然也有爱女色的女人,说成是祸及乡里的妖女,要烧死,这也过份了些。
“洼山村毫不答应妖物出去丢人现眼,坏了村庄名声!”
他拱手为礼:“想来老丈是本村说得上话之人,这两位女子,不知何故被关在废屋?”
杜书彦一脸茫然:“有女子在哭罢了嘛,如何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我睡树上。”看模样杜书彦是铁了心不归去了。
深山女鬼这四个字在云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杜书彦浅笑:“那我将她俩带走,就不会祸害村庄了吧?”
“老固执。”杜书彦心中暗骂,脸上却还是笑着:“本公子就爱妖女,收进府做屋里人,不会让她们出去被人瞥见,如何?”
见他要走,茜纱吃紧开口:“我们跟你走。”杜书彦与云墨解了她俩身上的绳索,搀扶着渐渐向村口走去,俄然四周涌来执火把与扁担的村民,为首老者恰是族长,他森然道:“你这个外村夫,想放两个妖女走?”
递在两人手上的,各是一百两的银票。边上有瞥见的,俱惊呼出声。杜书彦又是一揖到底:“天已透亮,本公子也该回府了。各位留步,不必送了。”说罢,当真就左搂茜纱右抱茯苓,前面跟着个云墨,顺着来时路又归去了。
杜书彦眸子转了转:“对哦,走,去看看。”
本想拉着杜书彦阔别这是非之地的云墨千万未曾想,自家这胆小包大的公子,不说避着这事,反倒主动找上门去,这文弱墨客表面下藏着的是个如何的怪物啊?云墨无法跟上。
火光腾跃不定,茯苓茜纱一左一右被云墨架着,脸上暴露惊骇之色。在这天高天子远的处所,就算被打死埋了,也没人晓得。茯苓低声道:“相公的情意我俩领了,快走吧,莫为我俩丢了性命。”
杜书彦向前走着,一面笑道:“骂你做甚么,昔日我与师父在外头几夜不归,不也没事?行啦,归去娘如果骂你,我替你担着就是。”
茜纱怯怯开口:“我只喜好茯苓姐姐,这辈子不要嫁其他男人了。爹娘晓得今后,说我俩是妖女,有违天理人伦,必会祸及乡里,明日便要开祠堂,将我俩烧死……”
云墨翻了个白眼:“公子现在不比总角孩童,堂堂翰林修撰,睡树上,如果被御史晓得了,该寻你费事了。”
族长冷哼一声:“你肯娶,她们一定肯嫁。如果肯嫁,也不会有明天这般了局。”
“别念叨了,随便找个柴禾堆躺一晚就得了。”
靠近一照,公然是木制门拴上横着根木头,屋里有人,如何会在内里有门闩,屋里人是被关在内里的?不及想更多,云墨取下木头,杜书彦举着蜡烛进屋,发明两个年青女子相拥瑟缩在一处,他四下张望,尽是蛛网灰尘,肯定这里平时无人居住:“两位女人如何会被人关在这里?”
“关在城外就关在城外,这下可就怪不得我夜不归宿了。当初多少个树屋你都搭了,还怕没处所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