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声色镇静的呈现在门口,缩动手,不住往门口方向瞅,口中说道:“不知是哪位获咎了官人,这很多官兵围了小店,小人实在没法,还请各位大爷出去看看吧。”
野利合靠坐在炕上:“我来做买卖,又何惧官兵?”
“县尉大人!”掌柜还在兀自挣扎,一个文士打扮的客人挤到门口,倒头便拜。
刀又缩回了暗中,县尉用两只手指拎着部下递上的记名簿,渐渐翻着,头也不抬的说:“张二福窝藏朝廷钦犯,已当场正法,各位好自为之。”
吹到茶刚温,正适入口。
县尉扭头跟黑暗里的人说了几句,黑暗中抛出一支火把,稳稳的钉在地上,那县尉转头道:“这火把燃尽前不把东西交出来,格杀勿论。”
野利合大步走到门边,在甘明肩上摁了摁,嘎珠早已经铺好了皮褥子,请两人落座。野利合虎睛般乌黑精亮的双眼在赵永和杜书彦身上转了一圈,不客气的问道:“两位明说了吧,到底货在谁身上?”
“想走?你倒是说清楚,我们好好的到了你店里,如何就成了通缉要犯了?”
“鄙人清河县县令之子刘长秦,此番是回籍看望母舅,有牙牌在此,大人,鄙人绝非暴徒,还望大人网开一面,放我出去。”
短促的拍门声突破了房中安好压抑的氛围,噶珠开了门,老张头胡乱躬躬身,一步踏了出去。那张世故奸滑的老脸被风吹得酡红,额角精密的淌着汗珠,慌乱的向房中瞅了几眼,吃紧攥住赵永的袖子道:“不晓得那里来了很多官兵,见人就砍,我们出去打水的兄弟都被杀了两个。”
实在杜书彦早已留意到这堆栈的外墙上窄下宽,均是用石片堆叠而成,窗洞小得连个小孩子都很难爬过,而后院的围墙顶上密布铁刺,传闻是防盗之用,竟不像堆栈,而更像是个堡垒。也不知是民风如此,还是决计为之。
这突如其来的窜改把堆栈里大多数人都惊白了脸。
“是,是,王五,拿簿子来,”掌柜挣扎着从小二手中抢过记名簿,就想朝县尉那边跑去,却硬生生被甘明拽了返来。
“一滩浑水啊,”他依在楼梯上,袖动手,仿佛一点儿没有想参合出来的意义。何况萧燕然此时也没有露面。
张县尉冷冷看了刘长秦一眼:“歹人奸刁非常,本尉不能信赖你,诚恳待着吧。”
箭雨破空声吼怒而至,“关门!”甘明神采大变,一脚把县令公子踹进门内,翻身拽回半扇大门,几支羽箭从没来得及拉上的半扇门飞入,在一片惊呼声中钉在地上、柱子上,门内的王五不晓得哪来的勇气,看准箭雨稍歇,腾身一跃,抓住门栓一把关上大门锁了个健壮,抖动手缩在门边上直发楞。
赵永拍案而起:“杜书彦,你觉得你有本领走得出这门么!”
刀光闪过,在县令公子的惊叫声中,王二福的脑袋滚出老远,还带着难以便宜的笑容。
甘明拧着眉,道:“大人,小人们实在不晓得您要找的是何人何物,可否给点提示?”
在火光的映托下,张县尉的嘴角暴露了一丝调侃的笑容。
“你又是何人?”
甘明此时已经推开人群,拖着掌柜立在大门前,朝内里喊道:“内里是何方军爷?为何深夜到此?”
“现在的环境,货在谁身上首要吗?”
雪地里密密麻麻的火把分开来,两个黑影策马而出,此中一人答道:“我乃是白河县县尉,今已查实福来堆栈藏有朝廷要犯及私运物品,速速交出,不然统统人按从犯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