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彦展颜道:“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好名字,好锋利的品德。”
“义兄?看来你们早有渊源,倒是我多话了,”杜书彦笑道。
青儿在院中案几置了生果冷盘,隔窗唤道:“杜公子,请先用饭吧,要不出了门,云墨要传梅园接待不周了。”
萧远懒懒剥着柑桔,点头道:“未曾想,杜公子也是掷棋推盘之辈。”
红耳薄寒,点头弄耳摆金辔。曾经数阵疆场宽,用势却还边。入阵之时,汗流似血。齐喊一声而呼歇。但则收阵卷旗旙,汗散卸金鞍。
“罚你归去将江山地理记誊写十遍。”
春季明朗的风,在那七根丝线的挑逗下,翻飞哭泣,吼怒过大漠黄沙,冰河入梦,垂垂又汇成俭朴的一首战歌。
“倒是本公子忽视了,青女人又如何晓得我要来?”
“鸟?莫非是蓬山信来,燕然未生仙骨,以是不得而见?”
有此一节,杜书彦也偶然看戏,胡乱吃了些点心,靠在榻上,听楼下歌喉委宛唱着耳熟能详的戏文。过了约莫半个时候,云墨方返来,一上楼就嚷嚷着要水喝。
“方才是那翠鸟俄然飞来扰了视野,我才一时忽视落错子。”
“棋中一品,公子贤彣,鄙人敬慕久已。”
“既如此,手谈一局如何?”
杜书彦表示他说下去。
“你敢诽谤朝廷命官?”
“姐姐晓得公子本日会来,一早便命梅儿出来候着,但是苦了我了,”梅儿眼波流转,嗔道,“公子好歹命人通报一声,奴家也好筹办茶水不是。”
“陕西批示使衙门上个月出了件怪事,说是有两个校尉趁夜叛逃,被射杀在流沙河,因当时高德兴正要出发进京,以是给压下了,没有上报朝廷。”
“……不过我倒是听到一点小道动静……不知确切与否,不敢擅言。”
又是如此,想甚么一点也瞒不过公子,云墨撇着嘴应了,没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来。
云墨吐吐舌头:“公子,您不是不晓得,冯老爷子防我们跟防贼一样,我那里去给你查武官去。”
“别在这儿卖好,你刚才喝下去那碗茶,可值一两银子。”
“回公子,”云墨打了个饱嗝,礼数倒还全面,“这还真不好探听。”
杜书彦摆摆手,缓缓推开了虚掩的柴扉。
青儿安插好棋盘,奉了茶水滴心,便掩上门退了出来。隔着竹棂茜纱隔窗,屋内落子清脆,笑语连连,不知不觉间日已西垂。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足矣羞煞一干冬烘了,莫非西京的学究们另有脸谈及琴棋二字么。”
听到这几个名字,杜书彦轻视的一笑,“俄然想听琴罢了。”
云墨低着头立在一旁,心头嘀咕到,我如何晓得流沙河在甚么处所。
正此时,一缕琴音,跟着轻拂过树叶的轻风,飘进了他的耳中。
“叛逃?”杜书彦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上个月?仗都打完了还叛甚么,流沙河,你传闻过叛逃不往鸿沟,往京师逃的?这是叛的谁,又是逃的谁?跟我这么久了,听八卦还不会用脑筋。”
只听门吱嘎一声开了,杜书彦犹自朝内笑道:“燕然,你的棋可确切不如何样。”
一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两步,笑道:“青儿给杜公子见礼了。从义兄口入耳闻杜公子对梅园赞美有加,加上公子比来将来走动,青儿料得公子这两日多数会来,便自作主张让梅儿去驱逐公子,还望勿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