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南江侯有兴趣,你便演给侯爷看看罢,”天子瞥了跟在身后的贴身寺人一眼。
“传闻曹公公在弓顿时甚是勤奋,”南江侯陪着天子在校场转了一圈,指着箭靶笑道。
“臣不敢,”南江侯负手笑道,“官家可要取了跨云来,让臣开开眼?”
“叨扰多日,杜兄受累了。”
李朔方觉讲错,忙讪讪的住了嘴。
萧远笑道:“恕臣不敬,顺丰七年之事,官家可已放心?”
“那便让小校们演练着,请官家瞧瞧,” 曹德让上前叨教道。
“也罢,”天子看着没看完的一叠奏章,挥袖道,“曹德让,叫他们把这些先收起来,你也随朕去校场。”
萧远骑在顿时,默数着粮车一一畴昔,正要催马前行,忽见一熟谙的人影站在城门边儿上,远远的行了个送别之礼,心下略有些吃惊。干脆掉转马头,笑道:“萧某与杜公子点头之交,怎敢劳动公子台端。”
“也罢,让他们就按常日的练习吧。”
萧远心头一转,只答道:“高帅刚立下大功,又恰是欲与武人立威之时,怕是须得从长计议。”
话音既落,那一队保护中便有一人远远跪下,铿锵有力的叩首道:“微臣萧远,叩见陛下。”
“禀官家,这是天武厢军。”
天子摆摆手道:“本日没这兴趣,何况你这身全面打扮,怕也不便,还是他日吧。”
“你身为待诏,推断圣意竟不如一个不参与政务的修撰,难怪同在翰林院供职,还需‘想来’二字,”律王垂目把玩着琉璃棋子,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
“臣的紫云驹和侯爷的练光弓。”
“侯爷谈笑了,怎敢在侯爷面前班门弄斧,”曹德让口中虽谦道,但他向来自大弓马不逊武臣,得此机遇自是喜不自胜。忙结束衣衫,叮咛教头取了平日所用的弓箭,挽弓上马,催马跑了两圈,与奔驰中连射五箭,竟支支射中,博得一片喝采声。
“短短七日,竟能将天武厢军练习成如许,”天子赞成的点头道:“朕站了这会儿也累了,你且起来,随朕至昆玉阁回话。”
“为了不使官家难堪,臣才自请外放北疆。”
“因他名上只是个从五品校尉,那些宫人不肯禀告也罢了,明昭你亦不奉告朕,但是欺君了,”天子捻着梅花糕,佯做怒意的瞥道。
“臣自当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