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微微扬眉,“言公子此话何意?”
“无妨,无妨。”林伊人漂亮地摆了摆衣袖,“虽说谷女人所到之处皆鸡犬不宁,但起码不必让言公子捐躯取义,言公子终此平生,也勉强算得上善始善结束。”
“别啊。”谷小扇殷勤地拿起羹匙,给林伊人舀了一小碗鸡汤,哂笑道,“师兄身子骨一贯孱羸,你看他印堂发黑,气若游丝,能轻易偷生到本日已是万幸。我阿爹只要他一个儿子,目睹朝不保夕,我怎能忍心让他去……取义?”
“你看得出这李子酸?”林伊人眉间微拧。
“这么说,我盘里的早桃让给你后,就没得吃了?”林伊人晃晃衣袖,表示谷小扇放手。
林伊人看着谷小扇道,“如此说来,你本来并未筹算与我两不相欠。”
林伊人掸了掸衣袖,无法道,“那就换吧,早桃换李子。”
林伊人双眸轻扫,见世人已连续落座,便走到谷小扇身侧,撩袍坐了下来。
言绪执起酒杯,唇角轻扬,“沈堂主忍辱负重,不辞劳苦,还请善自保重。”
林伊人一顿,“你既然想吃,刚才为何未几要些?”
林伊人冷道,“鄙人并未说甚么,谷女人又何必多做解释?”
“那酒杯里的软虫呢?”林伊人执起酒杯,细心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