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而绝望的看着他，手指紧紧攥着裙裾，他晓得，那是她的心在难过。
“子衍，”林伊人唇角微勾，“如果太子果然有那本事，他何必去打吕嗣年的主张，直接朝翊皇子府下咒不就得了。”
“小扇如何了？”言绪并未回身。
他与她擦身而过，对她身后的美丽女子道，“你约莫就是芊芊了。”
“王爷，两个时候前，一串楼的伴计送了这个来，说王爷如果得空，请彻夜前去一串楼见个故交。”
锁烟绸让谷小扇回想起痛彻心扉的旧事，蚀心匕刺入叶浮生体内时，谷小扇清楚已存了必死之心。
因为他，谷小扇再次完整将本身封闭在一个孤傲游离的天下，在那边，她不会怕，不会痛，不会受伤，也不会想起统统可骇的统统。
“是啊，”林子衍微微一愣，“我如何没想到这一茬。”
“九玄洞位于九玄峰顶，崖壑峥嵘，易守难攻，阵势极其险要，九玄峰上有九个山洞，九玄洞乃是此中一个山洞的洞中之洞。”林伊人道。
“此事的确有些古怪，不过，幸亏现在苕昌的大旱和娄焘的水患、瘟疫一一得解，也算过了一劫。”林伊人话锋一转，“传闻夏奕顷和吕浅大婚期近，不知吕府中安排的如何了？”
一串楼……林伊人微微眯眸，拿起裘致手中刻字的玉牌，一个莹润的“姬”字，在夕照余晖中看上去格外夺目。
“母舅得知后，千叮万嘱让我焚香沐浴、斋戒礼佛七天七夜，就怕那咒语算计到我头上来。”林子衍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仿佛不如此便不能扫去贰心中忿忿。
暗香袅袅，藤萝掩映，绛雪阁的墙壁上还是挂着淡泊高雅的水墨画，画前的雕花案几上搁了一架古琴，左边镶嵌着绿松石的屏风后，有一扇悬着珠帘的雕花月洞门，撩开珠帘，便是那衣冠胜雪、孤酷寒峭的熟谙背影。
他果然清楚吗？言绪的面色刹时变得煞白。
月朗星稀，秋夜寥寂，翯王府的马车在一串楼门口缓缓停下，一个清逸绝尘的身影被钱意川躬身引入了三楼的绛雪阁。
这是言绪以偃月国世子身份收回的聘请，在林伊人带着谷小扇回到翯王府半个月后，言绪终究来到了筱安。
“有人说，那瘟疫是太子府下的咒。”林子衍起家悄声道。
“下咒？”林伊人看着林子衍奥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哑然发笑，“当日皇上命太子与韦鹄旦赶赴娄焘巡查水利，成果二人临时改道，跑到凌波镇去找我的费事，娄焘水患，让这怠惰疏懈的罪名终究扣在了韦鹄旦的头上，要说记恨太子府必是有的，但要说瘟疫是太子下咒而至，实在难以令人佩服。”
那一年，他登上矗立入云的天都峰，看到她穿戴一身半新半旧的白裙欣喜若狂地奔过来，“阿绪——阿绪——”
谷小扇体质孱羸，底子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是他，逼着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林子衍当下讲起夏府、吕府克日景象，将娄焘瘟疫之事抛在了一边，但林伊人脑中却始终回旋着阿谁动机，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但王爷却绝非平常之人。”言绪眸光烁烁。
“说到大水残虐，王兄可还记得年初时娄焘的水患和瘟疫？”林子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