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言之有理,奕顷能娶得如此才子,实在是我儿的福分。”夏且雉满脸堆笑道,“本日三位皇子亲临舍间,微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不过室外过分清寒,还请先入府略作安息,稍后大礼开端,微臣再请三位皇子至前厅观礼如何?”
歌乐鼎沸,直冲云霄,喜气洋洋的夏奕顷回顾看了看花轿,坐在轿中的女子是他的新婚夫人,这一局,夏府高低将筹马压在了林子衍的身上。
夏且雉、吕庭和立即上前恭迎玉辇,不过那玉辇仅在夏府门前略略逗留,便无声无息从侧门进入了高墙以内。
“也好。”林承晗说着抢先迈上石阶,林安禹随即跟了上去。
嗒,哒哒……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俄然扬鬃飞蹄而来。
“夏大人,吕大人。”那寺人在夏且雉、吕庭和等人面前上马低语了几句,夏且雉与吕庭和立即面露欣喜之色,站在二人身后的世人神采愈发恭谨。
“不对,不对,铜掌还没全到哩!”鲁瞎子固执道。
“如何娘娘都入府了,左相大人他们还不出来?”人群中有人迷惑道。
夏奕顷和八抬大轿被迎新的人群欢欢乐喜簇拥进了夏府,若说在浅显人家,那新娘子下花轿、过火盆、与夫君拜六合之类是最招人喜好的典礼,可高门大户的夏府娶妻,这些个风趣的玩意天然瞧不见。
马蹄,夙来以铁掌为钉,可谆国礼法中明显白白写着,皇族的坐骑以铜掌为钉。
“瞧瞧,这身份,这做派,那么些官老爷见着一个小丫头,竟连大气也不敢喘似的。”刘婆娘又念叨起来。
只是吉时将近,花轿仍然没有现身,大门外石狮旁长长的红色炮仗,也涓滴没有扑灭的迹象。
“今儿个大喜,不必如此拘礼。”镶金嵌玉的狐裘锦帘被侍从撩开,从第一辆马车中傲然走下的是身着靛蓝色锦袍,端倪风骚、英英玉立的林子衍。
不一会儿,十余对衣香鬓影的宫女手持凤翣龙旌、雉羽宫扇、销金提炉、御香绣帕等物行缓缓而来,紧接着,一柄顶风招展的金顶鹅黄绣凤曲柄伞盖映入视线,伞盖下是四匹金银焕彩的骏马和一辆珠帘生辉的玉辇,玉辇内,模糊可见端坐着一个凤冠霞帔的美妇。
“出来了好些人,”刘婆娘悄声道,“抢先的左相大人和几个哥儿是见过的,在左相大人身边的阿谁指定是吕府的当家,另有很多大官和哥儿是先进步府里去的……这如何回事,一股脑儿都跑出来了?”
噼噼啪啪……长长的鞭炮终究被扑灭,披挂红绸的高头大顿时坐着风采翩翩的新郎官夏奕顷,在夏奕顷身后都丽堂皇的大红色花轿里,有一个端倪清秀的怀春少女……比起夏府、吕府的联婚在朝堂上引发的波澜,她更体贴阿谁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她的夫君,将来会与她联袂平生的男人,固然只看过他一眼背影,她的心中已有些欢乐。
砰!啪!!!砰!啪!!!一溜炮仗在巷口冲天而起,数不尽的红色纸屑如同曼珠沙华丽丽的花瓣,一片片从天空中飘落,漫天华彩,美不堪收。
巷口外,五十余个身着金盔铠甲、腰侧挂着羽箭的将士,保护着三辆都丽堂皇的宝马雕车缓缓驶来。
“花轿没到,炮仗没点,那是在等人哩……”鲁瞎子话音未落,忽而听得夏府大门内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立即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