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谷小扇显得有些忐忑,林伊人晓得她在担忧甚么,故作轻松安抚了几句。
“谷女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候里巧舌如簧、自圆其说,倒也可贵。”日摩舒啧啧叹道。
“那是天然。”谷小扇唇角轻翘,志对劲满。
“天然毫不食言。”林伊人道。
林伊人眸光轻闪,“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出行远游定会有备无患,王爷若肯割爱济急,本王愿承诺王爷一事。”
“不是。”
回到东篱草堂后,言绪便阴沉着脸,独自拿着沉苏草进了屋。谷小扇晓得,言绪仍然不肯她救治祁境,情感愈发降落。
此言一出,言绪神采顿变,就连谷小扇也感觉大为不妙。晔帝林岂檀乃是九五之尊,即便林伊人身份再贵重,也没法摆布天子路程,更何况,宜樊眼下藏龙卧虎,如果日摩舒故意对林岂檀倒霉,林伊人岂不是立即就背上了里应外合、弑君卖国的罪名?
“小北归正也打不过甚么人,干脆假模假样被我打得哭爹喊娘,你说,洛姐姐会不会心疼?”谷小扇道。
谷小扇秋瞳轻转,忽而起家拜倒在地,“小扇身中寒毒、蛊毒,并且失血过量,求王爷赐沉苏草救我。”
“好!”日摩舒开朗大笑,王者之姿一览无余。
“不过,”日摩舒话锋一转,看向林伊人,“翯王一言九鼎……”
林伊人和言绪同时开口,屋内顿时堕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日摩舒要从谷小扇那儿听实话?林伊人和言绪对视一眼,一个负手回身弄月,一个施施然端起了茶盏。
“禀王爷,”谷小扇转了转眸子,煞有介事道,“小扇自幼便中了寒毒,以后又被异人施了蛊毒,两毒相融,已成剧毒之身。每逢月圆之夜,小扇五脏六腑便疼痛难当,直到遇见了翯王府中的祁哥哥。祁哥哥四周驰驱,想方设法为小扇祛毒,小扇这才得以苟活至本日。年初时,我与祁哥哥立下死生契阔与子偕老的誓词,不料天不遂人愿,祁哥哥俄然蒙受歹人暗害,躺在床榻命悬一线。我偶然入耳闻,以毒攻毒能够救治祁哥哥,是以割腕放血,日日给祁哥哥饮下。祁哥哥眼下已有好转,但师兄却为保我性命,不准我再与祁哥哥打仗,故而沈哥哥才会想到向王爷乞助沉苏草,来挽救祁哥哥的性命。”
“苦肉计?”林伊人微微扬眉。
“没有沉苏草,祁境必死无疑。”言绪不紧不慢道。
“小北怎会情愿输给我……”谷小扇在大堂坐下,支着腮道,“只不过要争夺洛姐姐芳心,除了做豪杰以外,另有苦肉计这条路可走。”
“是。”
“公子……”江诺仓促自门外而入,手中拎着两个承担,“方才有人送来这个,说是从窦乌归云堆栈取返来的。”
林伊人淡淡道,“王爷何不尝尝本王的承诺是否管用?”
“沉苏草能够给你。”日摩舒道。
“我的承担!”谷小扇面前一亮,欢乐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