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闪闪娇躯轻颤,双唇垂垂落空赤色。
“双平髻吧?”言绪拿着木梳,悄悄打理着谷小扇混乱的发梢,“和幼时的总角有些类似,其他的……也不会了……”
“丹药?”洛小北大喜,拧开瓷瓶盖,就要给南宫冀服用。
洛小北左看右看,不明以是,见世人神采有异,暗觉大事不妙,蹑手蹑脚退出舱外。
此番南宫冀霸道之举,不测击碎了言绪与谷小扇之间雪海冰山,可言绪的心结,真的就此消弭于无形了吗?言绪与谷小扇多年来天涯天涯,毫不会毫无启事,他本日的让步,到底是放下了那不知启事的昔日恩仇,还是实在不忍谷小扇孤苦伶仃,单独面对痼疾和灭亡?
“杜若、夕雾、夏槿、南烛、景天、钩吻、香薷、水苏……”言绪冷冷报出一串药名,“秋女人还筹算让言某有话直说吗?”
舱房内,林伊人黯然垂眸,缓缓阖起窗棂。
谆国与偃月国固然大相径庭,但皇权争斗在那里都不成能停歇,言绪自幼与偃月国干系甚少,身为世子,既无立下赫赫之功,又无盘根错节的亲随权势,若说他仅凭母舅和母亲的支撑,便能够让举国高低心折口服,无异因而痴人说梦。林伊人涓滴不思疑,仰仗言绪经天纬地之才,迟早将统统归入囊中,可如此一来,他与谷小扇,又何曾有一星半点在一起的能够?
“你说甚么!”秋彦启神采大变。
顶峰对决,撼天动地,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言绪眼睁睁看着利刃穿入父亲胸膛,眼睁睁看着父亲寂然倒下。
“阿绪……”谷小扇眼睫轻颤,仿佛有些难以置信。
言绪看着怀中腮边带泪的谷小扇,回肠百转,心乱如麻。
“甚么都喜好……”谷小扇喃喃道。
洛小北并不清楚南宫冀、谷小扇、言绪三人在楼船顶层的景象,但看到阿谁丰神如玉的少年现在面如死灰躺在床榻之上,不由悄悄有些腹诽。南宫冀对谷小扇的好,世人都看在眼中,即便言绪有些吃味,也不该下如此狠手。正思忖间,一道清冷寂寂的身影排闼而入,秋彦启、秋闪闪立即警悟,持剑护在了床榻之前。
丝丝秀发在言绪苗条手指下渐突变得柔滑如瀑,楼船上,再次响起空灵美好的歌声。只是半晌后,那歌声垂垂哽咽,抽泣,继而化作撕心裂肺的恸哭,令人闻之心碎,听者落泪。
已是午膳时分,听闻南宫冀受伤,洛小北、秋彦启、秋闪闪顾不得用膳,手忙脚乱赶去照看南宫冀。林伊人苦衷重重,食不知味,在前舱勉强吃了几口百合酥,便看着食案上的秋桃建议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