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隽、白季青、白羽阑神采同时微微一变。
“公道安闲民气,”白羽阑面上浮起一层气愤的红晕,“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即便玉石俱焚,也比抱屈衔冤、沉冤莫白的好!”白羽阑忿忿插话。
“来日方长,”林伊人道,“二公子既然已经报名比武大会,此次权做历练便可,至于白将军之事,凭据老是多些的好。”
“不瞒王爷,我与二位兄长自窦乌而来。”白羽阑道。
林伊人淡淡瞥了三人一眼……白日隽,身着一袭深棕色锦袍,目如朗星,鼻若悬胆,沉稳内敛,风采极佳,看似不过二十六七,却已然有一种撑门拄户舍我其谁的大将之风。白季青,身着一袭玄青色锦袍,剑眉斜飞,棱角清楚,黑眸灵敏,双唇削薄,满身披发着锋利冷峻的气味,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工夫明显极其了得;白羽阑,约莫十八九岁,身着一袭藕荷色衣裙,娇妍洁白,盈腰纤细,面若芙蓉,颜若明珠,云鬓间仅插着一支海棠琉璃簪,一双美眸敞亮清澈,模糊含着些凛然和倔强。
正如林伊人所猜想的那样,宜樊的确又出了状况,只不过此次乃是大吉之兆,这就无怪乎冯谨台喜出望外赶来上香了。
“本来至公子并非一叶障目之人。”林伊人道。
岿河道入宜樊境内构成的支流,名曰长清河。春季水落,本日一早,有百姓在河中发明一块巨大原石,原石上模糊有字“诲尔谆谆,听我澍声”,笔迹朴拙,纹理天然,如同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三位安知本王住在这儿?”林伊人对白日隽道。
“无妨。”林伊人不觉得意,看向白羽阑,“一招不慎,引火烧身,惨遭灭门之祸呢……兰茵公主能够接受得起?”
“王爷是说……”白日隽有些游移。
“免礼。”林伊人撩袍而坐。
“谢王爷。”白家兄妹躬身道。
“我爹为朝堂出世入死,血染黄沙,可叹朝中奸佞当道,反污我爹贪功冒进,损兵折将,为人后代怎能无动于衷,坐以待毙,让我爹在天之灵死不瞑目!”
“分开筱安前,羽阑曾去桐兮殿拜见覃贵妃。”白日隽道,“覃贵妃说,王爷游走官方时,在宜樊开了一家名为东篱草堂的医馆。下船后,我兄妹便想着来看看,如果能碰到王爷天然最好,如果没能见着王爷,也不算失礼了。”
“澍”之一字,意为雨润万物,浑但是流,沛但是施,“澍声”天然就变成了雨润之声。加上谆国之“谆”字,嵌于“诲尔谆谆,听我澍声”中,此话便可解读为“谆国九鼎之言苦心孤诣护国佑民,百官布衣听闻雨润之声,民气所归,众星拱月。”
白日隽攥了攥拳,安然道,“鄙人的确想让二弟在比武大会上力压群雄,使白府后辈有入仕之机。”
“特地伴随二公子,前来插手皇家百菊宴比武大会?”林伊人道。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的典故,官方百姓亦耳熟能详,为何至公子却对此视而不见?”
凡事情则通,公例达,正反都靠一张嘴,冯谨台深谙宦海之道,看过原石后立即修书一封,将宜樊六合造化的笔墨之功快马加鞭上奏朝堂,终究将心惊胆颤一宿之事收了场。
林伊人一针见血,直击白家兄妹把柄,白羽阑娇躯轻颤,一串热泪便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