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院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无半点声气。
胡图也不在坐以待毙,思考一番后,直接与在厅外的浩繁的镖头里选出一半出来。
到得菜园中,只见七八名镖师和护院围成一团。世人见到总镖头来到,都让了开来。胡为也在这时候,带着伤病闻声而来。
陈七也是今晚伴随胡为前去小堆栈的一员,当看到总镖头瞋目而视的严峻神采,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胡为瞧去,脸上一副哀恳惊骇的神情。
胡为当下便将追杀阿秀一家之事;和杜君宝二人产生抵触;包含之前三人的恩仇;等等环境,一一照实说了。
当晚胡为睡在胡图中间的房间。胡图翻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袜都不脱下,单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当即跃起迎敌。
胡图晓得事有蹊跷,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断气,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胡图又仓猝说道:“你说史镖头死了?尸首在那里?如何死的?”这时又有几名镖师、护院奔进厅来。
只见史镖头躺在地下,双手抓住一个马鞍,显是他正在卸鞍,俄然之间便即倒毙,看来杀他之人必有着史镖头难以抵挡的绝对气力。
胡图喝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胡为道:“没有。”
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问:“甚么?”陈七只是道:“死了,都死了!”
这匹白马胡为非常爱好,卖力照看的马夫一见马死,慌不迭来禀报。胡为朦昏黄胧入耳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
胡图向儿子招招手,两人回进局去,只听得季镖头兀安闲“狗强盗,臭杂种”的破口痛骂。
胡为半夜没好睡,拂晓时分睡得正熟,一时未醒。胡图道:“甚么事?”内里那人道:“少镖头的马……那匹马死啦。”
胡图道:“你可知他俩现在那边?”
胡为站在一旁,并没有敢搭话。
胡图向胡为瞧了一眼,心头怦怦而跳,顿时脸上变色。
这时天气已黑,胡图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亲手解开史镖头的衣裤,前前后后的细心察看,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公然没半点伤痕,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
胡图眉头一皱,说道:“没点端方!”
只听得内里人声喧闹,有的说:“总镖头呢?快禀报他白叟家。”那镖师点头道:“已发明了十七具尸身……”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道:“十七具尸身?”那镖师一脸惊骇之色,道:“恰是,一十七具,此中有富镖头、钱镖头、吴镖头。尸首停在大厅上。”
胡为怒道:“甚么都死了?”伸手抓住他的胸口,摇摆了几下。
胡图越听越知事情不对,他不动声色的听儿子说完了,沉吟半晌,问道:“这对伉俪没说是哪个门派,或者是哪个帮会的?”
只见奔出去的是三个护院,为首一人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
胡图哼了一声,道:“我平生在江湖上闯荡,可向来没见过火么妖妖怪怪。我们瞧瞧去。”说着拔步出厅,走向马厩。
胡图呼了口气,心下顿时宽了,道:“我去瞧瞧。”当即走向菜园。
祝镖头道:“我细心查过了,满身一点伤痕也没有,看来也不是中毒。”
胡为道:“这件事是孩儿做出来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孩儿也……也不惊骇。”他口中说不怕,实在不得不怕,话声发颤,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