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让开！”一名穿老式对襟衫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冲了出去。薛世杰认得，这位是哈尔滨群众代表大会成员中的李光启大夫，哈尔滨医科大学从属第一病院的外科圣手，号称哈尔滨一把刀。
薛世杰，阿合苏，乃至四周的数百名镇北军兵士，以及那些市政办公厅前抗议请愿的兵工厂工人，全都听到了这名刺客临死的号令。
薛世杰的心，立即掉进了冰窟中。
他看了一眼楼下无数张皇恐失措的面孔，用尽本身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吼道：“打倒李大同！哈尔滨群众代表大会万岁！”
薛世杰笑笑，没有出言辩驳。
莫非，这竟是永诀？
李大夫看了李大同的伤口，又摸了一下脉搏，抬开端来望着曹刚和薛世杰，甚么话都没说。
李大同眼中的神光缓慢散去，瞬息间化作了永久的凝固。
老头的神情安静如水，刚才一起上楼来的气愤、烦躁、鄙夷，全都不翼而飞。
“不要怪他……小刚……”躺在地上的李大同收回了微小的声音。
“甚么？香坊兵工厂也歇工了？这帮人还要闹多久？再搞下去就要出大乱子了！我们上个月承诺给合作会的一百万发步枪枪弹到现在才出产了一半，如果不能定时完成，奉天开荒队那边必定会扣下给我们的粮食。”李大同皱起眉头，降落了声音：“阜新火线的军队弹药已经捉襟见肘了。别的，我筹办让第一军走水路对锦州来一次突袭行动，可现在，连实实施动必须的火药都凑不齐，你说让官兵们如何办？”
薛世杰俯身拾起了那支掉落在台阶上面的九毫米国产警用手枪，这类枪现在在东北并不难搞到。
曹刚和两名卫士，跪伏在李大同身边，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