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伽尼的语速变得比平常慢了几倍:“全部遮莫星系,恐怕没有甚么能让夏尔库大人看得上眼的东西吧?”
“那这真是太巧了,莫非辛克族独一的那两位星台操纵者,都没法帮忙卫洛甫天师达成他的宏伟心愿吗?”安秉臣问道。
阿伽尼说的没错。对于一名试图在浩大星空中寻觅方向的旅者,能看到万亿光年以外的气象,比刹时腾跃上亿光年更有实际意义。
对于这位精于算计的总督,安秉臣可没筹算客气,更不会干等着对方兑现所谓的重谢承诺。
断牙丢开酒杯,一样瞋目瞪视着反问道:“这场战役的胜利,莫非该当归功于辛克人吗?”
最担忧的亲信大患不复存在,阿伽尼立即又开端存眷起那些弗莱冈战俘和舰船来:“那么,对于简马星四周的弗莱冈战俘和舰船,您又筹算如何措置呢?”
“哦?”安秉臣眼中微微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总督大人,有甚么高见吗?”
阿伽尼转开的目光里有一丝没法袒护的难堪:“夏尔库大人应当清楚,统统的星台操纵者都风俗独来独往。辛克族的那两位夏尔库,我们乃至不晓得他们现在在那里,吉罕拉方面已经很长时候没有他们的动静,我们的远征兵舰队也联络不上他们……”
阿伽尼降落的话音中包含了无穷凝重,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刚才夺目精干的官僚嘴脸,看起来倒真像一名屡经盘曲的治学之士。
说话间,那位赤红犄角的辛克军官站了起来,他的身躯摇摆着,看来杜亚昂烈酒的能力比设想的还要更大。
安秉臣报以不置可否一笑。他刚才那番话确切是脱口而出,但却并非脑筋打动的胡言乱语。
极少数有目光也有野心的统治者或许能看到天下边沿以外的远景,但他们既没有充足的气力撑起那片可望而不成及的天空,也没有宽广的胸怀包涵各种异见者,以是只能用殛毙和毒害来袒护本身的无能和惊骇。当然,他们真正最缺的还是时候,无敌的工夫。人走茶凉,人亡政废,愚笨社会中上位者的哀思莫过于此。
“不消谢,你筹办用甚么来换这些战俘?”安秉臣一句话,立即让阿伽尼的高兴化于无形。
作为仆人的佩松等杜亚昂人都呆在坐位上,一向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头安慰,仿佛在思考面前这位星台操纵者刚才的发言。
阿伽尼喝下了整整一小杯烈酒后,吵嘴相间的脸颊上呈现了暗红色光晕。这家伙身材伟岸,体型庞大,对烈性酒精的抗性比人类要高很多。安秉臣才喝了那一小杯的三分之一,就已经有了天旋地转的感受。
听到这直接点破心机的反问,佩松痴肥的身材俄然僵在坐位上,过了半晌才作出答复:
“冒昧地问一声,夏尔库大人的部下,不会有弗莱冈人吧?”佩松啜了一小口烈酒,存眷地问道。
简马星的这场胜利对他来讲毫偶然义,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无礼和挑衅就是别的一回事了。
过了半晌以后,阿伽尼总督才再次开口:“夏尔库大人,您是我所见过的最成心机的星台操纵者。”
阿伽尼没有再动餐桌上的任何食品和饮料,只是沉声问道:“夏尔库大人在简马力挫弗莱冈军,在坐诸位都有目共睹,我本人也是相称佩服。但不知,大人下一步意欲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