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只看到了缠在他身上的棉布,听闻此言,迷惑望着他。
乌黑药膏贴上血红伤处,刺的霍危楼浑身肌理鼓张,盗汗顺着他下颌滴下来,贴着程蕴之的腕子落在地上,程蕴之叹了口气,又瞥见霍危楼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忍不住道:“侯爷也是血肉之躯,这一身伤若令长公主瞥见,定是心疼不已。”
程蕴之瞧着薄若幽多日担忧神伤,未曾推测霍危楼竟俄然回京了,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听闻霍危楼隐居在侧,又令他过府看伤,心底便觉不好。
程蕴之这才晓得让薄若幽出去等着是对的,抬眸望了一眼霍危楼,见这幅夙来带着城府的面庞锋锐冷峭,涓滴不见痛苦,有些恍忽的想起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年纪。
他眼底皆是疼惜,目光暗淡精深,忍不住低头往她唇上覆来,薄若幽眼睫轻颤,不由闭眸,落在他襟前的手往他肩上抚去,又指节伸直着将他肩头攀住。
霍危楼指了指程宅不远处的长街拐角,“我要与你为邻了。”
他破开她唇齿,汲取檀口内芳泽,令她面红如绯,心头似浪打滩湿,本就潮润的眼睫一时更湿哒哒的惹人垂怜,霍危楼呼吸越来越重,手上力量越来越大,将她往怀中按来。
霍危楼心对劲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薄若幽恐怕扯着他伤处,霍危楼却不放她,“一个时候,一个时候也太短了,何时你我能宿于一处不必分离?”
他面上赤色全无,只眉眼不改威慑,瞳底浮着深重情素,令薄若幽不由自主的抬手去刻画他峻峭眉骨,“侯爷既有此言,那我便信。”
薄若幽又轻咽一声,脸颊在他襟口蹭了蹭,咬着牙直身,暗淡的马车车厢内,她深秀的眸子湿漉漉的,鸦羽似的眼睫潮润,里头惊慌未消,满含忧切,先细心打量他脸颊,又去摸他身上,“你受伤了,那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