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道:“那她必然躲去了你们想不到的处所,宋少卿,现在便去查问吧,沿着湖走,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孙菱的去处。”
戚浔目光撇去一旁,“说了些旧事,另有……”
孙律又问:“可看清她穿戴哪般衣裳了?”
洛神湖四周酒家极多,国公府的侍从和大理寺世人一同查问,直查问到入夜时分才查了个七七八八,宋怀瑾返答复命道:“下官去问了劈面的几家画舫,说昨夜游船只出来两艘,还都是只走到湖心,未曾靠过来,没有人看到这边亭子里的人。”
戚浔呼吸一窒,猝然抬眸,惊怯的看向傅玦,下一刻,傅玦的手从她鬓边掠过,将被风吹起的帘络放了下来,戚浔紧绷的心弦空落落的悬着,这才觉出后颈上落了雨点。
孙律和傅玦皆是眼底微亮,待那小羽士走近,孙律立即问道:“你昨夜看到的小女人是甚么模样?厥后去了那边?”
秦兆面露畏色,下认识后退了半步,孙律瞧见,神采乌青,“看看你这窝囊模样,你也配得上菱儿?你最好祷告她此番安然无事。”
长公主说完又劝孙峮,傅玦便与大理寺世人告别分开,一行人刚走到府门,黑云层叠的天涯忽而落下一道闷雷,霹雷隆的雷声震耳,清楚申时刚过,天气却好似要黑了普通。
烧了热水梳洗换衣,待用过晚餐,戚浔将剩下的一把肉碎拿去喂草龟。
秦兆恹恹的跟在孙律身后,又对着傅玦施礼,傅玦问他:“三日前你便晓得她要约你出来,既然筹算绝了她的动机,为何不早早派人送信?”
天气更加暗淡,秦兆凄惶的看了一眼洛神湖,也不知去那边找孙菱,这时天涯又有一道闷雷落下,一阵冷风从湖面上吹来,令秦兆瑟然一抖。
傅玦这时起家道:“长公主不必去了, 我跟着去看看。”
宋怀瑾发笑道:“你还会看女子金饰了?”
她越说语声越低,这些话傅玦早有所料,可现在对傅玦坦诚相告,竟令她心底非常酸楚,她做仵作多年,并不怕旁人鄙薄,但此时,却不肯傅玦将她看轻,她忽而想到玉娘说的话,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她也是侯府蜜斯。
国公府顾念着孙菱的名声,又怕孙菱逃脱的事闹大,给西凉人话柄,是以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可如此半遮半掩的,反倒贻误时候,到了第三日,国公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才藏不住了,将京畿衙门和巡防营的人都调到了跟前,大肆在城中搜刮,但是忙了一整日,仍然没有孙菱的下落。
秦兆不敢看孙律和傅玦的眼神,只严峻道:“我晓得她被禁足了,当时便没有想体例答复,因我想着,她见我没有反应,便不会来了,可我没想到她竟要从家里逃出来,我与她自小了解,虽有几分交谊,却从无超越之行,我晓得她要嫁去西凉的,还怎敢与她私会?”
宋怀瑾听令应是,可就在这时,一阵暴风刮过,酝酿了多时的大雨俄然滂湃而至,雨点好似断线的珠串,砸在地上又溅起老高,苍穹黑云压顶,夜幕提早来临。
戚浔思考半晌道:“也好,那我便留在衙门。”
戚浔闻言赶紧去取验尸箱笼,待回到正堂,便听李廉道:“身份也不知,脸都烂了,不过看衣裳是个年青女子,还是富朱紫家的女人,带的金饰也都代价不菲,那形制一看就是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