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又倾身清算常清的尸身,只将从胃里寻出的残渣留下,周蔚敏捷的打来一盆水,又令她将手上血迹洗濯洁净。
她一时有些迟疑,傅玦又道,“凶器断口并非决计形成,凶手是打动杀人还是有打算杀人并不好肯定,不过案发明场并无打斗陈迹,乃至,断掉的笔头也还在,问了其别人,他们说这支羊毫乃是书院配的,众学子皆有,当时屋内其别人的笔墨纸砚皆锁在各自柜中,这支恰是属于刘希的。”
此处是书院,在戚浔的印象当中,不该该是独居才是,傅玦道:“因过年,很多都城本地的学子,或是近处州府的学子都回家过年了,他那处寝房本另有三人,只是他们都未曾回书院,是以暂是他一人独居。”
“第二个死者是杨俊,是京中永宁坊杨氏布庄老板的次子,他本年也是十七岁,来书院读书只要两年,还未插手科考,此二人家道殷实,是与第四位死者常清有过吵嘴的,传闻是刘希和杨俊发明常清写的戏本在戏楼里卖出好价,成果被这二人告密到了山好处,道读书人写戏本自降身价,对白鹿书院名声倒霉。”
傅玦这才道:“戚仵作在大理寺司职,非常得大理寺少卿看重,你不必操心。”
傅玦看向林巍,林巍走到房内角落处端过一个木托盘,其上摆着三物,折断的羊毫,琴弦,以及一摞褶皱的册页,恰是杀死前三位死者的凶器。
齐宗义欲言又止,只好感喟着应是,他身后的学子们十多人,年纪小的不过十二三岁,年父老也不过十七八,一听这仵作女人竟要剖尸,神采皆是惊骇,看着戚浔的目光,更好似看甚么鬼怪普通,只要孙菱,明眸锃亮,像是看到了宝贝。
傅玦点头,“天然。”
白鹿书院为天放学子神驰之地,羊毫、琴弦、册页,更是书院内常见的风雅文质之物,可现在却被凶手当作凶器,戚浔刹时觉出些诡异之感。
戚浔和周蔚忙抬步上前,待出了厅堂的门,见林巍还推着傅玦朝外走,她眉头不由越皱越紧,周蔚也有些不测,傅玦竟然要与他们同去。
戚浔不由得眼底微亮,她正在思虑这猜测的公道性,傅玦却已看破,由他这般道出,她便更加必定,她不由问:“世子擅武,亦擅用兵器,左利手与右利手的确会有角度不同?”
傅玦闻言并不接话,孙菱忍不住道:“傅玦哥哥,你可知戚女人出身?也不知她家中做甚么的,女子为仵作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行当似是贱役,多为奴籍罪役担负,平凡人家也只要分外费事才会让后代做这个,戚女人的父母竟舍得。”
孙菱也一向看着戚浔和周蔚,她忍不住道:“没想到戚女人公然短长,难怪能在大理寺司职,如果长公主晓得她,必然会对她非常赏识。”
二人走到最左边第一名死者身边,周蔚忍不住低声道:“如何说?眼下我们是帮着刑部查案了”
覃文州冲动的问:“并非他杀?”
宋怀瑾听完点头,“明白了,那我这便带人去问证词。”
周蔚很有些不甘心,一转头,却见傅玦正看着他们,他也不知为何,总感觉傅玦不是好相与之人,因而忙收回目光,板正身子规端方矩站好。
戚浔摸着笔杆,笔杆也不过是浅显空心紫竹管,论起硬度,天然比不上匕首等物,可凶手却用它来杀人,她看着死者胸前早已结痂的伤口,只觉凶手是不测打动杀人,可如果如此,凶手便要先折断这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