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律昂首，“陛下是大周天子，陛下的定夺，无人能劝止。”
太后被建章帝的话说得愣住，可俄然，她竟伸手去夺验状，建章帝晓得她想做甚么，赶紧退开两步，“证据当前母后也视若无睹，您到底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江默忙问：“可找到线索了？”
杨启福先一步退下，钱启安看向太后，见太后摆了摆手，才掩上门走远了些。
杨启福忙道：“在未央宫待了一下午，厥后乏了，才摆驾回了永寿宫，这会子，多数要歇下了。”
两日未归, 屋子里略显冷僻, 戚浔生了个炭炉煮茶，点头道：“找到了, 在赵烨的尸骨之上, 发明了一道古怪的伤痕, 起码证明当年起火之前，赵烨曾被刺至重伤, 如此，那先下蒙汗药再放火杀人的说法便立不住了，孙律已经带着验状入宫，可否让建章帝命令重查旧案，还难以结论。”
建章帝却在这时起了身，“去永寿宫。”
建章帝话未说完，便被太后厉声打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建章帝，“你、你让孙律掘开了你哥哥的陵寝？”
建章帝看得清楚，他匪夷所思地盯着太后，一边点头一边道：“母后晓得，母后早就晓得，母后这些年一边对卫陆宁三家赶尽扑灭，一边堕入当年未曾护好皇兄的悔痛当中，可实在，母后早就晓得卫陆宁三家不是真凶，但当年母后和陆贵妃暗斗多年，恰好借此事肃除了陆氏，乃至连陆家一派的长肃侯府和永信侯府也一并肃除了！”
建章帝不为所动，“母后当明白，我如此，并非只因傅玦。”
既已出口，建章帝反倒没了顾忌，“不错，傅玦既说当年皇兄并非是被大火烧死，卫陆宁三家乃是被栽赃，那儿臣干脆令人去岐山，开棺验尸，而此番孙律前去，果然带人验了出来——”
他走得急，像是要赶在太后歇下之前，杨启福赶紧叮咛侍从备銮驾，一转头，便见建章帝将那份验状装在了袖中。
建章帝默了默才道：“儿臣令人前去岐山皇陵，开了皇兄的陵寝——”
建章帝面上不为所动，人却沉默下来，他又看向那份验状，沉吟很久以后才道：“你回拱卫司待命。”
孙律唇角紧抿，撩袍便跪，“微臣不敢，家父对此案的态度您也晓得，微臣调查旧案，前去皇陵，皆是瞒着家父，微臣做这些，无外乎是虔诚于陛下，刚才所说，也皆是肺腑之言，陛下是一代明君，重查旧案虽波折动乱，但如若不查，任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只怕就来不及了。”
建章帝神采凝重，先扶着太后落座，而后道：“其别人都退下吧。”
“母后息怒，您听儿臣解释——”
见建章帝软硬不吃，似铁了心要查旧案，太后毕竟忍不住喝道：“你可晓得重查旧案，要查出多少捅破天的事？！哀家毫不答应！毫不！”
建章帝眉眼森寒，缓缓将验状放在了桌案之上，孙律见他不语，便接着道：“陛下必然已经想到了，当年二殿下遇害，先帝和三法司调查的成果当中，并无二殿下被刺一环，反倒是凶手挑选了下蒙汗药的体例，这怎能够呢？当日行宫夜宴，本就人多眼杂，如果能下蒙汗药，又何必派人刺杀二殿下？”
“王爷一早便开端清查当年瑶华宫之事，除了现在还留在瑶华宫的老宫人以外，还找到了两人下落，这二人一个在白石县，一个在都城北面的长松县，现在都近了不惑之年，找到这二人，当年瑶华宫的乱子应能查问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