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草原,马队好像嗜血的狼群突入部落,肆意踩踏着性命,砍杀声、惨叫声、告饶声成为这夜的协奏曲。
“打了个钉子,挂在墙上睡的。”
“昨夜我不在府上,让你担忧了?”
“这墨石少爷一每天神出鬼没的,你瞅见他看我们王妃的眼神没,哎嘛,那眼神是真不洁净啊,这能是弟弟?”
“去了一趟黄县。”
“断鸟!我要断鸟!呜呜呜,你恼羞成怒!人家是和你小声哔哔的嘛,归正砚台哥也听不到。”
黑甲卫们对视一眼,重重感喟,内心沉甸甸的。
女子的声音挖苦无情,阿苏娜倨傲的自顿时下来,对劲洋洋道:“我走的时候就说过,会让他们悔怨!”
阿苏娜一擦脸上的血,冷冷道:“将这对老东西的皮给我剥下来,放着活路不走,那就都去死吧!”
萧沉砚垂眸看她,眼底笑意不散:
一向浑厚诚恳心疼‘女儿’的哑巴男人俄然暴起,他像是一头将死的老狼,扑向阿苏娜,他悔怨了,悔怨将这个恶鬼带回部落养大,他要杀了这个白眼狼。
青妩的鬼骂顿住,瞥他一眼,傲娇的挪开脸:“谁会担忧你,我睡得可香了。”
一群连媳妇儿都讨不到的老迈粗在那边为自家主子忧心忡忡,殊不知他们的‘大声暗害’早就传进了两个当事人的耳中。
萧沉砚感受脑筋里有根筋抽了抽,实在没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
她拔下弯刀直接砍畴昔,鲜血四溅,倒是春花阿妈挡在了阿吉老爹面前,弯刀将她的脖颈砍裂,豁口处鲜血汩汩涌出。
萧沉砚触不及防被她捅到了笑穴上,身材僵了下,前提反射,抬手就掐住她腮帮子。
“你臭死啦!又脏又臭一身汗!我要被你熏吐啦!”
“阿苏娜蜜斯。”马队首级俄然开口:“神使有令,让我们尽快出发去往王庭,剥皮太迟误时候,还是直接杀了吧。”
他手指摩挲了下,眼里带出笑:“比来仿佛胖了点。”
还没到鸢尾院,在青妩的挣扎之下,他将人放下了。
她说着,轻视的看向哑巴伉俪:
一对哑巴伉俪跪在火堆旁,他们望着族人的尸身,泣不成声。
在王府内兜兜转转了半圈,她才找着萧沉砚,见他浑身冒着热气,额上汗涔涔的,身上另有股未散的血腥味。
“哪儿睡的?”
青妩的耳力自不消说了,王府高低有甚么能逃得过她的耳目,萧沉砚现在也介于‘是人不是人’之间,耳力也是非同凡响。
她叽里咕噜说着大话,萧沉砚听不懂,但直觉她骂的应当很脏。
“没准他是为了替王爷挽尊呢?”
一具具尸身好像柴火,部完工了火堆,在草原凄迷的夜里仿佛一点萤火。
啪!
阿苏娜走到马队首级面前,问道:“你刚叫我甚么?”
一群大老粗们唉声感喟。
王府中不知萧沉砚身份,真把他当作王妃弟弟‘墨石公子’对待的黑甲卫们瞧见这一幕后,神情都有些奇特。
“哭甚么,不过几个贱民罢了。”
“别过来。”萧沉砚在间隔她隔着五步处站定,“还没沐浴,谨慎熏着你。”
萧沉砚眉心抽痛,他深吸了一口气,俄然上前一步,青妩猝不及防被他靠近,吓了一跳,刚要后退,男人哈腰下去,长臂抱住她的膝弯。
青妩被他盯得不安闲,将他的手拍开,揉着本身的脸,红唇微噘着,嘴里小声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