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只是悄悄看着他,杀意未减,那张脸上看不出半分情感。

但更令两鬼心惊的是对方身上那可骇的杀气。

青妩深吸一口气道:“域外不平安,先回阴司再说。”

哦不,蓝蓝明显把尽尽串了串,还轰碎了尽尽的脑袋,这杀气压根没有减弱嘛。

此番他们来域外就是为了‘逮’烛幽,现在烛幽到手了,固然过程盘曲了点,万幸职员没有毁伤。

“我就不懂了,烛九阴巴不得你把肉身给他,你绕这么大一圈子,好玩呢?”

没人理睬十难的‘恭喜’。

“那就要问这个大孝子了!”

弥颜咧了咧嘴,用手肘捅了捅萧沉砚:“咱爹是特地来救场的?”

“阿罗刹天,你凭甚么啊?”

下一刻,他动了。

萧沉砚睨他:“你也到处认爹?”

烛幽盯着青妩,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妒忌。

南边鬼帝和糜苏都是第一次见到伽蓝,目光惊奇不定,除了发色与脸上的红痕,那张脸的确和萧沉砚如出一辙。

“真的是孝啊,为了把本身的肉身送给烛九阴,煞费苦心!”

伽蓝看了眼十难,一言不发的哈腰握住无尽的脚踝,拖着没有脑袋的无尽,扭头就走了。

“太好了,蓝蓝来了,这下我连骨头渣渣都剩不了了。”

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不竭响起,他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几圈,才规复本来的位置。

回到阴司后,世人都松了口气。

弥颜见状挑眉:“这就是小朋友你那死爹的儿子?他不是要杀爹证道的嘛?这会儿如何还担忧起给他爹的肉身了?”

十难抖了下,闭上眼,哭丧着脸:“蓝蓝好残暴哦,不敢看了,尽尽好惨。”

弥颜没吭声了,看他的眼神有点诡异。

但他有确确实在给他们得救了。

弥颜翻白眼,“傻缺。”

“你阿父梵幽爱你、太一爱你、凌霜爱你、就连这阴司里的鬼物们,哪怕被你磋磨践踏,他们都恭敬你拥戴你……”

只听砰的一声,无尽的脑袋爆掉了。

十难嘀咕着,看向萧沉砚:“莫非是甜睡的父爱被唤醒了?”

萧沉砚面无神采看着他,俄然笑了:“好啊,你这么喜好这个爹,送你。”

他捂着心口,趴在地上,捶地不起:“过分了过分了,如何都打我!”

“蓝蓝……转性了?”

“一面像个缺爱的熊孩子似的整出一堆闹剧,一面又不敢真的下狠手宰了烛九阴。”

烛幽现在的衰弱,统统人都能瞧的出。

“他看着也不像被霓皇阿姊封印了杀性啊……”

父与子的再相逢让现场堕入死寂。

萧沉砚没有放松半分警戒,他的法相一向凝集在身后,时候筹办与伽蓝兵戎相见。

分歧于青妩他们的放松,烛幽却很紧急。

“多条爹多条路嘛,再说,咱俩间还分相互?”弥颜抛了个媚眼。

“阿罗刹天!快肃撤除我身上的浊气!”烛幽语气孔殷,眼里另有深深的惊骇:“这具肉身不能坏!你快点!”

他咧嘴笑了起来,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声音沙哑:“像你这类生来就被爱的家伙懂甚么?”

萧沉砚俄然回身就走,弥颜最早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只是没走几步,两道身影呈现。

在看到青妩和烛幽后,萧沉砚较着松了口气。

回应十难的是萧沉砚抬起的一脚,十难被踹翻在地。

“烛九阴不爱你,你去捅他腰子,劈面问他为甚么不爱你啊!”

肯定了,小朋友在的时候,面前这家伙就是好哥哥,小朋友不在的时候,这家伙就是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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