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头聚到了针尖上,有些藐小的响动不免就忽视了。
痛极怕极,就揣测不清过了多少时候,只感觉昏入夜地忽地感到一阵清冷,如雨水连缀数月后俄然拨云见日,其松快不言而喻。
女娃娃晶莹的眼睛猎奇地盯着肉皮斑纹,听着男人嗓子深处传出的叽咕叽咕的怪叫声,愤恚道,“爹爹,你吃了我的铁玉牌!”
狄应合衣躺下,盖了丰富柔嫩的皋比大氅,本就心神怠倦,不消半晌,便昏昏沉甜睡熟了。
尤良防备不及,又被扣住了手脚,只得眼睁睁看着男童不见了脑袋,缩入了肩膀,两腿间只剩半截身子,终究,连两只冰冷的小脚都没了踪迹,接着,翻天覆地一阵肚痛,痛得浑身抽搐,却哭喊不得。
男人的长手指扫过下巴平整的髭须,含笑应道,“水儿是爹爹的独女,秋府的主子,莫说戋戋一块铁玉牌,待你出嫁时,整座秋府就是你的陪嫁。”
人老了,就好胡思乱想,秦妈妈兀自晃了晃头,笑着转过身取出笸箩里的针线,凑着如豆烛火,眯缝着眼,舌头濡了线头,详确而艰巨地做起女红来。
脖间挂了长命锁的女娃娃走起路来,摇摇摆晃叮当作响,曳地长裙扫过光亮如镜的大理石路铺,咯咯笑着钻进了满目慈光的中年男人怀中,嫩藕般的赤手指捏起腰间的腰牌,双臂裹在怀中,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爹爹但是应了水儿的,不准忏悔,待水儿及笄,铁玉牌便要送给我作生辰礼。”
看身量不敷两岁的男童淡然地睃了她一眼,不为所动,腔调仍那般的悠悠荡荡,“一块大肉没吃到,就被大娘抹在牙箸上的粉面毒得翻了肚皮,阎王爷爷怜我无辜,允准我彻夜前来向大娘讨回那块肉,大娘别怕,我只咬一口,在这儿――”,指着尤良小腹,笑嘻嘻地说,“大娘恨小娘,毒死小娘的亲儿,丰儿恨大娘,就咬大娘肚子里的小mm一口――以偿丰儿被夺去的那块肉。”,说完,手心按着尤良的肚皮,头脚调转了方向,慢呼呼地趴下去,扬起小脸,咧开嘴朝她光辉一笑,呲溜一下,先头后脚钻入了她的下身。
女娃娃仍旧在鼓掌掌,血丝爬出肌肤,伸展飞溅,她仍然不肯停下,只歪了脑袋,说,“水儿听不懂,爹爹说甚么。”
“铁玉牌,铁玉牌……”,秋云水躺在眠床上,手指攥紧了光滑的被褥,气若游丝地呢喃着。
尤良没来得及歇口气,正迷惑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低头看去,比如天降惊雷,恨不能昏死畴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