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两眼无神,身形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一个年代四十的魁伟男人。
秋云水半躺美人榻上,支颐托脑,昏昏欲睡。
秋云水烦躁地挥开她的手,站起家,步至外间,见压枝正忙上忙下擦拭着玩物摆件,叮咛道,“上茶”,压枝回声是,便提着茶壶去注水。
“王老板,秋公子来了吗?”
短短几日,蹭地热了起来,裹的春时袍衫不及换下,滚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刚上前一步,守门的壮汉便拦住了她,高低逡巡一番,眼中淫光闪动,“又来找人啊?”
压枝不敢答话,只能不吭不喘地埋头往里走,斟了茶,噤若寒蝉鹄立一旁。
秋云水坐在打扮台前,拿着篦栉划过青丝,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如果有力没处使,就去灶房帮烧火丫头劈几根柴火,免得作弄我云水居的铺砖。”
“夫人——”,文尝忍不住瞪着一双牛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好歹是您的亲弟弟,一脉相传,是老爷至今独一的骨肉了,您如何这般狠心?”
压枝一个激灵,恍恍然扭过甚,见文尝嫌恶地瞪着她,朝秋云初扬了扬了下巴,她缓过神,忙看了一眼,怯懦地点点头,作了口型,“睡着呢。”
云淡风轻地啜了口茶水,挑了挑眉,“上月来信,得了痢疾,上上月来信,银子被人偷了,上上上月则说地痞恶霸逞凶侍强······诸如此类不堪列举,我实在懒很多说了。可这才半月,月初送去了百两纹银,才几日就耗损光了?莫非云水居的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从天而降的?将军府内安身立命有多不易是我空口白牙胡说的吗?事事运营到处防备,陪着谨慎奉养老爷,还得······”,秋云水揉着眉心,“算了,你也不过是个白眼狼,何必多费唇舌。压枝,去寻巧莺返来,令去府医处随便取些补身子的药草。”
“蹬蹬蹬”,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脚板跺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