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眉头一皱,跪在地上道:“不敢欺瞒皇上,我虽是个丫环,却早已是王爷的人了。”
天子打量了一番,薛娘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他赞了一声:“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随我回宫去吧。”说完就要解缆。
一身白衣,眉眼缠绵,却又脱俗得很,好似仙女下凡。
丞相笑道:“王爷见地广,不知这女子可否能与王爷的才子比拟?”
天子点头,让他出宫奉告宸王,他半晌就到。报信人出了宫,被风一吹,打了个冷颤。天子让殿里的宫女寺人退下,伶仃留下吴水。
那人瞧了瞧府内高墙,揣摩了会儿,翻身摸了出来。
他让薛娘给他倒茶喝,薛娘给他端过来,宸王揭开杯盖撇去浮沫,闻了闻就说茶不新奇,重重往桌上一放,茶水溅出来。
日子过了三四天,侧妃还是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吊着。薛娘算算日子,半个月的时候快到了。最后一天时,就是侧妃死的日子。宸王却被朝中一个大臣邀到府里,薛娘晓得此中有诈,踌躇着要不要提示一句。
王府的人都想脱手拦住,却都拿不定主张。乐工沈仲在远处瞧着,一行人拖着转动不得的薛娘出了王府,他阴沉着脸思路来回翻滚。
天子翻开纱帘,走到床边看了看侧妃,神采不是惨白,而是发青。他握住她的手,指甲也尤其发软。天子垂目,思路万千。过了会儿抬眼看了看她,又看向纱帘。
薛娘听了宸王的话,内心暗道还是等我护你算了。她面儿上一副欢畅的模样,拉着宸王的胳膊说软话。宸王却嫌她腻歪,又数落了薛娘两句让她从速归去。
天子转头一看,侧妃正断断续续地咳嗽着。他换上绝望之色。侧妃又缓过来了,天子与宸王看着对方,神情都有些奇特。
吴水道:“还差些火候,怕是不能将那人降住。”他指的是薛娘。
宸王有点儿犯含混,她这是在生机儿?竟敢如此猖獗。他坐直了身子,虎着脸等薛娘返来。薛娘一进门就是满脸笑,端着个红木托盘,放着的是青花瓷茶杯。款步走到宸王跟前,把茶水递给他。
宸王因着天子的变态,又想不出启事,神采差得很,眉毛没一刻是伸展开的。薛娘也不能张口安抚他,只是尽量不在他面前闲逛,免得扰贰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