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神采一沉,紧紧握着刀子,看着仍然没动静的树丛。就在那男的筹办伸手夺刀,就听干枯的树枝被晃得嘎嘎作响,黑漆漆的影子渐渐地挡住了陈双。
那天的事过于荒唐,他的那股知名火来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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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强进门差点被砸到脑袋,他低下头看,踢了那瓶子一脚。抬眼却瞥见陈双脸上来不及收回仇恨的神采。
陈双失声尖叫,大声地唤苏强的名字,在夜里显得非常惶恐。
“在想甚么?”那晚的声音,从背后冷不丁冒出。陈双吓得面色一白,反射般地转头回身。苏强的那双眼睛,安静非常,只是有着一丝惊奇和莫名其妙。双手插着兜,唇角带着笑意:“我有那么可骇?”
黉舍再渣滓,当众拿出卷烟叼进嘴里也是不答应的。操场的后院变成了黉舍烟民的堆积地。
男的嗤笑道:“还觉得你有甚么本领,就会装神弄鬼的。”说罢,上来就要抢陈双的刀子。
苏强愣了,也不拆穿她,只顾着笑。劈面果不其然地在号令:“苏强,你的妞也不晓得管好,实在不可栓裤腰带上,瞎出来搅和别人的美事儿。”
天刚擦黑,课堂就剩陈双一人了。她揉揉发胀的脑筋,收了书籍筹算回家。却在桌洞里摸到了一个圆盒子,不大不小,一只手握着还能从指缝中暴露来。
“但是,万一我这里是虎穴,你如何办。”
锋利的刀尖在昏沉夜里闪着诡异的光。苏强狠狠抓住那人的衣服,拿着刀子的手悬直他的腹部火线。轻声好似讨情话普通:“如何样,想尝尝吃刀子的滋味吗?”
真正压着她心口喘不过气的是那把刀。
森森白骨,还连着胳膊上的肉皮,陈双不由恶寒。脑筋里却俄然闪现出一把泛着暗光的刀子,和那双不顾统统猖獗的眼睛。
嘁,乖乖读书,也不晓得她如何静得下心。
一团白云在天上飘游,刚好遮住了太阳,只要几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空中。就像是衣服破了个洞,暴露内里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