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点着他的头：“还笑，哪有你如许吃东西的，撑坏了如何办？”
她畴昔伸手把他扶起来，他扭过甚不看她，薛娘无法道：“谁说你啥都不做了，柴火不都是你上林子里砍的？还要每天陪着我去卖凉粉，你还嫌不敷？”
总要冒冒险才是。
她先拿钱去购置了两身衣裳，选了块豆绿色和墨蓝色的料子，小孩子穿上显得皮肤白。薛娘不会做衣裳，只好让裁缝铺给季邱量身子，又是一笔开消。
又炒了几个菜，猪油放很多，弥补了点儿没肉吃的空虚。季邱做饭时揪着心，吃起来狼吞虎咽，一点儿不含混。
季邱被她这么一说，沉默地低下头。薛娘觉得把他唬住了，却没想到他又开口说不要了，太浪费钱，身上这衣服就挺好。
说来柳如夕也才十八岁，竟也经历了这么多。她直起家子，回炕上躺着。过了半天，眼睛展开，全然没有睡意。薛娘看着内里乌黑，一时有些恍忽，分不清身处何地。
薛娘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薄弱的很。到了夏季穿这身儿非冻死不成，晓得他倔，干脆直接扯着他往裁缝铺走。
薛娘见他没再去捡，松了口气。
薛娘靠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悄悄给他揉肚子。过了半晌，季邱呼吸均匀起来，眉头还紧皱着。她伸手悄悄抹平，看着扎眼很多。八岁的孩子，这时候才没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