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却仿佛盘算主张要将这统统奉告叶孤城，鲜血喷涌中声音比方才更加短促，“万年前参与翻天之战的一共有十三人，现在存于人间的不知另有几个，但你前次与我提起过的蜃城与冰封谷异状，都必然是由大能者的执念和法相所化，并且，必是我的旧识！”
府主公然从空中缓缓爬了起来。
他昂首再看石窟上方的巨掌，心头悚然，只觉满身高低都被人窥测得一清二楚。
叶孤城一言未发。
“再不成一世，现在大志不在，也只是垂老迈矣的迟暮之人。”妖狐慨叹。
天劫阵阵，鞭影垂落，雷声隆隆，仿佛是天道大怒！
“府主！”叶孤城担忧地上前一步，方才的天罚威势实在可骇，令他胆颤心惊。
叶孤城这才了然，“本来它的本体是一条蛇。”
叶孤城闻言，模糊中猜到某个名字，猜疑开口，“老鹏王？”
远方的鲤鱼渐近，它游得谨慎翼翼，不时昂首看一眼，仿佛在窥视甚么。
他实在是不能苟同妖狐所述的明哲保身，以是这句话里不自发带了几分讽刺。
蒙在贰心头以往的迷惑到了现在已经尽数解开，但新的疑点又同时呈现，乃至比以往更多！
他又俄然自嘲一笑，“如果在万年前，我倒也不必如此怕它。但现在我道韵全失，实在气力十不存一，已不能再像当年肆意张狂。我晓得你另有诸多迷惑，但剩下的诸多秘辛，也只能你本身前去寻觅。”
他没有再开口扣问，一时寂静，半晌后开口，“来到妖族祖地，你可有甚么新的打算？”
鞭影愈发疯乱，玄色雷电中模糊现出紫色和绿色的虹光，全数来临在他的头顶！
“祖地北方，秃鹫峰。”
半晌。
“前次我与你相见时，你只敢远远看我一眼，现在如何敢冒出脑袋？”妖狐一开口便多有嘲弄。
到了现在，他终究明白冥冥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人间，万年前的秘辛也仿佛被这股力量掩蔽！
洞窟里一时沉寂无声。
大河莽莽，流水滚滚，六合沉寂中只闻湍湍水声。
他本是偶然间一提，谁知妖狐诚恳地点了点头，“另有一个在多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
“不必担忧。”妖狐这时上前一步，低头瞥了一眼老头，道：“他自有分寸。”
斯须间，三人穿过十三道山脉，来到一条一望无边的大河之前。
“十二族的族长，现在存于人间的只怕不但要你们二人吧。”
妖狐笑道：“你是初生牛犊，天然不晓得当年灾害的可骇。这些人在万年前也是响铛铛的大人物，一念之间可伏尸百万，现在缩在这条河里，实在是受天道威势震慑而惊惧。万年畴昔，惊骇犹存。他一定心甘甘心，却也算是明哲保身。”
一旁的叶孤城昏昏欲睡，没有见到所谓万年前大人物的震惊，只要一阵无聊的愤怒。
渡劫一念可化山成海，身形千变万化，以蛇的本体幻做鲤鱼倒也不难，只是身为一方巨擘现在却在一条河道上落草，实在令人唏嘘。
妖狐见此景象扑哧一笑，“如果让万年前的蛇族后辈看到他们的族长竟成了这副鄙陋的模样，只怕会深觉怪诞。”
“诛仙殿无孔不入，他们在各界穿越，现在妖族的境遇不比其他处所强，诛仙殿化神之下的门人到处搏斗，只要祖地算是安宁。”府主道：“现在的祖地，除我们以外另有三人，都与当年的事有些渊源，你如成心，无妨和他们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