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天涯红彤彤一片火烧云,朝霞满天。真是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
八戒抢进门来,大马金刀往桌子边竹桌子上一坐,盯着茶水双眼放光。
陈袆摆摆手:“行了,不必多言。方才在观音禅院,内心慌乱,水米未进,我是真走不动了。”
陈袆呆了一呆:“悟空,如何?有甚么不对吗?”
胡孙:“沙师弟说的对,师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都是松柏,谁家里种这类玩艺儿?又不是坟场古刹。阴沉森的,让人好不舒畅,须谨慎为妙。”
陈袆皱皱眉,心说架子还不小,扫了你的雅兴?这是指责于我啊?
沙僧自行在院中井里取水,服侍白马饮水。
老道在中间笑道:“山野孤单,无以遣怀。长老来自东土上邦,必是个高雅人儿。你来得恰好,何怪之有?”
“慢着!”俄然之间,胡孙大声叫道。
胡孙嘿嘿嘲笑,说:“师父,人家说这是茶你就当茶啊?许是毒药也说不定。”
沙僧道:“对啊师父,现在是吃晚餐的时候,谁闲得蛋痛在那儿操琴?这不是装逼嘛?说不定是个妖精的洞府。”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白发童颜的老头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飘然出尘的老道。
茅舍当中,模糊传出操琴之声,琴音古朴,阳春白雪,似有人击节相和,低声吟咏。
胡孙闻言,呲了呲牙,翻眼无语。
忽听胡孙在前面叫道:“师父,去不得。兀那老头,你家窄狭,容不下我师徒四人,我们便在这树底下坐一夜,没得扫了你们的兴趣。”
内里沉默了一会,那声音道:“本来是东土大唐钦差,失迎失迎。”
八戒急道:“大师兄,我们固然玩户外,又不是自虐。好不轻易找到户人家,姑息住一早晨,起码有口热的吃。不管如何,都赛过睡露天啊?”
陈袆合什道:“阿弥陀佛,本来如此。”
八戒插嘴道:“哼,东天净土很驰名嘛?他药师佛如果有佛祖那么短长,怎没见寺庙大雄宝殿供他啊?要找人要好处,当然要捡大的要!”
又行数里,见几间茅舍半掩在山坳处,烟霞渺渺采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篱笆攀花花尽妍,柴门半开迎客来。
陈伟苦笑道:“唐皇所命,不敢不从。”
老道:“你……”
老道作色道:“哼,我们美意请你喝茶留宿,如何?嫌前提差?那你来叩门干吗来了?”
相互谦让中,陈袆跟着两人走进门去。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一张瑶琴,中间一小童正在煮茶,红泥火炉,热气蒸腾,茶香四溢。
老道哼了一声,双眼望天。
胡孙无法,只得跟了出去,站在陈袆身边直皱眉。
沙僧:“二师兄,大师兄既如此说,必有原因。”
陈袆走了半天山路,口渴难耐,那里还顾胡孙话里的玄机:“不美意义老丈,我门徒性子粗鄙,说话刺耳,不要在乎。贫僧肚中饥渴,正要叨扰。”
陈袆:“哎,哪那么多妖怪?电视剧我们都看过了,火烧观音禅院的祸事已避开,接下来就到八戒故乡高老庄了。放心,没事,包在我身上。”
老头道:“道兄莫要乱了道心。东天虽好,西天也不错,本国的东西老是香的,世人都不能免俗。你看他们当中,还备了老外翻译,整备充分,你这信徒是生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