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个冲动了,蹦上来就要给陈袆个熊抱,嘴里喃喃地说:“真的,是真的,你终究呈现了!”
陈袆张大了眼睛,靠,有这么问的嘛?大哥,我们又不熟。我是来招聘的,不是来相亲,你一大老爷们,问我的八字干甚么?莫非你不是要招人,是帮女儿找半子来了?
陈袆皱皱眉,说:“你们不是搞地质勘察的嘛?如何公司在古玩街?”
数着门商标,找到了37号和39号,可唯独没有38号。陈袆有点迷惑:如何回事?印象中,好象也向来没见到过甚么三藏斋这个字号啊?
那边说:“哦,门牌前次掉了,搁在公司前台呢,没装上去。如许,你等在哪儿,我下楼来接你。”
“行,我等着。”陈袆挂上电话,伸着脑袋四周察看。
黑大个眼睛更亮了,这家伙用颤抖的声音说:“纯阳之体?对,就是纯阳之体!等等,你说你命硬?你还懂命理?风水你懂不懂?”
陈袆给黑大个这个行动吓得不轻,退后一步,避过他的魔爪。心说这家伙不会有甚么特别的偏向吧?这模样也太神神叨叨了吧?甚么终究呈现了?莫名其妙的,莫非你们等我好久了?
电话只响了一响,顿时就接通了。阿谁闷闷的声音说:“陈先生,你到了?”
“胜法路胜法寺街38号是吧?那边不是古玩市场嘛?”
这不,瞎子老头就在街口的石狮子前面摆摊呢。这老头瘦得皮包骨,风一吹就倒似的。自从上一次躲城管摔了个跟头跟人家讹了500块钱,现在连走来走去的红袖套老迈妈都不敢管他。
“太好了,你能不能现在就来?”
陈袆悄悄靠了一句:行,我来不就得了?嚷嚷那么大声干甚么?
挂上电话,陈袆跑到楼下泊车场,取出车钥匙,翻开泊车场东南角渣滓桶中间锁着的宝十捷,风驰电掣地上了大马路中间的人行道。
在39号侧面的一个阴暗楼道里,陈袆看到了一块“三藏斋”的木牌子。木牌很陈腐,仿佛经历了几百年似的,油漆都掉光了。
“你姓陈?”那边好象跳了起来,声音有点欣喜。
甚么破公司?哄人的吧?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过来一个闷闷的男声:“你是来招聘的?你姓甚么?”
不一会儿,从39号的拐角,急仓促地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大个儿。此人满头天然卷发,脸庞乌黑,长手长脚,神情木讷,清楚就象一个农夫工劳务市场上常见的夫役脚力。
黑大个闻声有人说话,好象吓了一跳,细心打量了陈袆一会儿,说:“本来就是你啊?不象啊?对了,你说你叫甚么来着?”
他刚回身要走,中间一扇门开了,探出一个满脸是毛的老外。老外神采阴沉,跟有人欠了他债没还似的,让人顿生生人勿近之感。
“好。我20分钟后到那儿。”
陈袆皱皱眉,心说靠,我这么大小我就站在你中间,你莫非就看不见?
电话那边说:“是啊,你有嘛事?”
屋子里连灯也没开,墙边随便摆放着一套破了洞的沙发。一个破褴褛烂的前台摆在当门,上面还贴着某某保险公司的字样。
陈袆谨慎翼翼地绕过老头,直接向着胜法寺街走出来。如果给这耳朵比眼睛还灵的老头听到了脚步声,铁定以为本身去玩儿了,不务正业,免不了回家被他给唠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