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瘦子朱刚鬣当场就暴走了,冲着瞎子说:“你谁呀你?甚么叫讹啊?我们仨这是认师父来了。甚么被骗不被骗的,说得这么刺耳啊?”
陈袆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说:“爷爷,你如何来了?”
“我晓得!不消你们管!”陈袆发作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信归不信,陈袆内心实在也存着幸运,万一这老头真的是神仙呢?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成能共同着这三个家伙一起来忽悠我啊?这也没甚么好处嘛?
陈袆感受本身眸子子快掉下来了,脑筋断片了。面前“擦擦擦”暴闪,跟电视机呈现雪花似的,一片空缺。
“唉,痴儿……”
陈袆木然地伸手接过。靠,甚么紫金钵盂?这不就是瞎子一向扔在他床头柜上的罗盘嘛?小时候我还拿这东西滚着玩儿过呢。
陈袆惶急地喊道:“爷爷,你说甚么?甚么跟他们去?去哪儿?莫非你不要我了?”
陈袆回身一把抱住小我,放声大哭。
中间传过来推金山倒玉柱的声音,就听猪哥一迭声喊道:“大神,老祖,俺老猪错了,俺该死!俺就是讹了,俺就是给俺师父当上了!俺尊老爱幼,必然尊老爱幼!下次俺再也不敢了……”
靠,猴子和观音另有这一层干系,难怪他闯下泼天大祸,都没嗝屁,本来背景这么硬啊!
瞎子叹了口气,说:“傻孩子,爷爷老了,你也长大了。你我的缘分,已经尽了。”
然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猴做了个谁都料想不到的行动——这家伙老诚恳实跪了下去,跟瞎子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说:“徒孙孙行者,拜见师祖。”
“哇……”
中间的猴子脸上变色,上前一把捂住了猪哥的嘴,一个大脚把这货踹到一边。
瞎子用拐棍在陈袆脑袋上悄悄敲了三下,没再说甚么话,回身向着门外飘但是去。
陈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哼,我如何不能来?这三个小家伙,打你的主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傻小子晕乎乎的,才会去上他们的当,被讹着去胜法寺街。幸亏他们没有歹意,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得,也要好好松松筋骨了。”
瞎子说着,从身上拿出个破盘子一样的东西,珍而重之地交给陈袆说:“这是你当年的法器紫金钵盂,与大雷音寺阿傩、迦叶充作人事。现在我向佛祖索来,物归原主,望你好生用之。”
很久,那人冷冷地说:“师父,别哭了。你眼泪鼻涕全擦我身上了。”
陈袆醒了醒神,展开泪眼——我的妈呀,我如何跟猴子抱在一起啊?难怪感觉脸上痒痒得短长,本来是让他的毛给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