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荆棘岭悟能努力 木仙庵三藏谈诗[第2页/共6页]

三藏道:“其间恰是。”行者细心观之,却本来是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竹后有一株丹枫。再看崖那边,另有一株老杏,二株腊梅,二株丹桂。行者笑道:“你可曾瞥见妖怪?”八戒道:“未曾。”行者道:“你不知,就是这几株树木在此成精也。”八戒道:“哥哥怎得知成精者是树?”行者道:“十八公乃松树,孤直公乃柏树,腾空子乃桧树,拂云叟乃竹竿,赤身鬼乃枫树,杏仙即杏树,女童即丹桂、腊梅也。”八戒闻言,非论好歹,一顿钉钯,三五长嘴,连拱带筑,把两颗腊梅、丹桂、老杏、枫杨俱挥倒在地,公然那根下俱鲜血淋漓。三藏近前扯住道:“悟能,不成伤了他!他虽成了气候,却未曾伤我,我等找路去罢。”行者道:“师父不成惜他,恐今后成了大怪,害人不浅也。”那白痴干脆一顿钯,将松柏桧竹一齐皆筑倒,却才请师父上马,顺通衢一齐西行。

四老侧耳受了,无边高兴,一个个顿首皈依,躬身拜谢道:“圣僧乃禅机之悟本也!”拂云叟道:“禅虽静,法虽度,必要性放心诚,纵为大觉真仙,终坐无生之道。我等之玄,又大分歧也。”三藏云:“道乃非常,体用合一,如何分歧?”拂云叟笑云:“我等生来坚固,体用比尔分歧。感六合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似这话不叩冲虚,你执持梵语。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白费了草鞋,不知寻个甚么?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彻骨髓。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波折岭葛藤谜语,萝蓏浑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这等范围,如何印授?必必要检点见前脸孔,静中自有生涯。没底竹篮打水,无根铁树生花。灵宝峰头牢着脚,返来雅会上龙华。”三藏闻言叩首拜谢,十八公用手搀扶,孤直公将身扯起,腾空子打个哈哈道:“拂云之言,清楚漏泄。圣僧请起,不成尽信。我等趁此月明,原不为讲论修持,且自吟哦清闲,放荡襟怀也。”拂云叟笑指石屋道:“若要吟哦,且入小庵一茶,何如?”

八戒上前尽力,师徒们人不停止,马不断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却又天气晚矣。那前面蓬蓬结结,又闻得风敲竹韵,飒飒松声。却好又有一段空位,中间乃是一座古庙,庙门以外,有松柏凝青,桃梅斗丽。三藏上马,与三个门徒同看,只见岩前古庙枕暖流,落目荒烟锁废丘。白鹤丛中深光阴,绿芜台下自春秋。

且不说众僧哭泣,却说师徒四众,走上通衢,却才收回毫毛,一向西去。恰是时序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不寒,恰好清闲行路。忽见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三藏勒马旁观,那岭上波折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门路的陈迹,摆布却都是荆刺棘针。唐僧叫:“门徒,这路怎生走得?”行者道:“如何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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