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笑道:“师父,我们已经两易门路,也是依足了礼数,莫非那墓碑的仆人还要放我们不过?”
八戒道:“师父,黑炭走了倒也罢了,可梼杌那厮也走了,小龙师兄也走了,这高山险要,你无脚力,我们不如飞畴昔吧。”
三藏道:“不,既然墓碑仆人不喜,要我们归去,我们就归去吧!”梼杌惊诧道:“师父,都已经到了山顶,就因为一块带着几丝怨气的墓碑就归去?”
猴子飞高,手搭凉棚,运起火眼金睛,循着别的一条路看去,那路弯曲折曲,倒是一条归去的路。
别的一条路,都是乱石波折,要依梼杌之前的脾气,天然不肯走波折之路。但他得三藏熏陶,诚恳做了弟子,凶暴之心消褪,聪明驯良复活,当下服从师父的建议,向波折之路而去。
“礼数是应当要尽到的,至于成果,当然是谨慎些好,有备无患。”三藏道。
三藏道:“固然没有妖气鬼气,墓碑却有怨气,我们绕道而行,别被怨气缠身。”
猴子道:“戋戋墓碑,并无妖气鬼气,有何害怕?”
不管梼杌走快走慢,那暴风都只落在他的身后,并不会越前。
三藏倒是悄悄吃惊,因为这条坦途,跟先前见过的,一模一样。前行不远,三藏在梼杌的背上远眺,见前面的通衢中间,又有一光彩整齐的庞大石碑,数丈高,凝目细观,地下,有几根白骨。
梼杌道:“师父,我就是冥界来的,不怕怨气。”
三藏上了坐骑,梼杌举步上山,山路崎岖,乱石嶙峋,梼杌倒是如履高山。
三藏叹了口气,说道:“弟子们,我们走别的一条岔道。”这条岔道,倒是有路的影子,却并无真正的路,都是乱石杂草,波折遍及。只中间模糊的有路的淡淡陈迹。
上得半山,前面一处通衢,路面平坦,猴子八戒都是欢乐,三藏坐乘在梼杌的背上,就仿佛坐在一挪动的小山丘上。他瞥见不远处有怨气淡淡,也不为意。梼杌吞噬猼猗金丹以后,境地也将近冲破为仙了,跟师父心有灵犀,当下催动脚步,向前疾走,所过之处,带起暴风一片。
三藏道:“飞畴昔,就破了佛祖商定的法则了。佛祖一到,你我都是大费事,还是依足端方,老诚恳实的过山罢。”右手掌心亮处,唤出梼杌。
师徒一行人个个神通泛博,也不怕那墓碑仆人有其他狡计,当下加快了脚步过山。走了一程,来到山顶,前面一庞大石碑拦路,碑下枯骨森森,约莫有一丈高,可谓堆积如小山。这路又分出一条岔道来。
梼杌在巫镜里炼化了猼猗雌丹,雄雌两颗猼猗丹都被他炼化结束,三界中灵兽神兽妖兽的说话,梼杌都今后大精通。他的衣衫,毛发,眸子,都成了质感沉凝的暗金色。那身材,也高了一寸。身形,更加魁伟雄浑。
一起上,山中毒虫猛兽,飞禽怪鸟,都纷繁逃遁。梼杌气味所到之处,各种山精树怪,小妖小怪,也都消逝无影。
“是!”梼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