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将离已满身生硬,他抿了唇,便不肯意说话了,似是愤怒普通拂袖拜别。
白将离只一概不睬,自顾得意握着花灯往湖边走去,倒叫女人们好些讨了个败兴,本来胆小的也变得有些怯生生起来,但又不肯断念,便谨慎翼翼跟在他背面。
这句话惹得徐岫哈哈大笑起来,夜风吼怒,卷过他及腰的白发,环绕卷曲着轻柔抚过面庞,看着有几分凄惨,似如欲哭不成翻强笑。他笑了一会,方才静下来,只道:“若我那一日并未回转胜利,恐怕将成平生憾恨。即便不是你的,也将是我永久难消的懊悔。这世上,倘若我有一分一毫的气运,也都花在你喜好我上头了,幸亏我虽缘薄,你却福泽不浅,方才叫我能与你安然至此。”
他模样姣美,穿着古朴,很多女人家看着他都绯红起脸庞,一动也不敢动着,偶有胆小的才悄悄跟在他背面,但惧于他的严肃,也不敢冒昧,只是不时窜上步来问他打哪儿来,家里可曾结婚了,来做甚么,可要与她们一起玩乐,要不要住在这儿……
“生命之灿艳而长久,岂不正如这烟花美景,于你我长命者,当世恐也难寻觅一二。”徐岫俄然感喟道,“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哈……只要历经统统,方知平平为真,我此生还求甚么呢?再求便是迷恋了,便只与你长悠长久,细水长流。也无需甚么从一而终,待我身后,你若孤单,便再寻一人相伴,我也是为你欢乐的。”
二愿师兄岁安康,年福长,虽现下安稳,但当年那些光阴,白将离半晌不敢忘。
而白将离与徐岫隐逸于云隐鹤鸣当中也足稀有百载光阴,极少下山。
白将离却不接后话,只道:“忘川河边,鬼域途中,我自相随厥后。”
他们两人岂止是百年默契,更有千载情义,具是相互包涵体贴之人,此中总有千言万语,也早早不必明说,便又寂静着看了一会儿烟花。
琴空空的置在案上,弦犹在铮动,白将离将熏香炉中的烟灭去了,那股凝神静气的烟雾环绕好久,便罢休了。徐岫未曾回身,他于乐律上并不精通,跟着白将离学了好久也不过只是吹得箫声足以入耳罢了,但烟花声响颇大又兼之两人相扶相持过了这么久,倒也能猜出几分他的心机,恐怕是搅了兴趣,只温声问他:“如何了?是不是觉着败兴了。”
“哈。”徐岫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白将离,只悄悄说着,“我才晓得,为甚么女人家们都爱好听这些了,因为现下我听了,也委实感觉内心非常舒坦。”
“当真吗?”
两人具是不欢而散,皆是无言挽留。
但出乎料想,白将离否定了:“不……只是感觉无甚表情罢了,倒是他们,经历数次烽火竟还未断绝,反而能够重新抖擞起来重修故里,凡人的保存才气,的确出乎我的料想。”他搁了琴,徐行走到徐岫身边,与他一同看乌黑夜空当中那几抹火树银花的残暴。
白将离也没在乎他是调侃,只老诚恳实的说道:“你又不是女人家。”
“不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