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明丽的艳阳天,陆昀心头却如暴雨狂卷。
见陆昀还是一脸骇怪至极的模样,白管事哭丧一声,又唤了他两句。
现在他们陆家已然轮作笑柄,不能再出别的事了。
白管事说道:“国公爷您又不是不晓得,那就不是个能担事儿的人。现在两房要如何做,可就全看您了!”
苦笋斋里已是哭声一片,门外垂首站着管事小厮等,门内守着丫环婆子,一盆盆热水递出来,一盆盆血水捧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以为了。
罗氏就也没放在心上,略点点头,便接住喝下了。
丫环们却也不晓得。
国公府的世子爷在继丁忧礼上被人剪了命根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刚好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机,很快便传遍了全部京师城。
白管事当初刚一晓得这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成置信。
罗氏正握着陆烁的手,听着袁氏渐渐跟他说话呢,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前面的话他没说,陆昀也懂了。
“劳烦几位大人了!”
陆昀如遭好天轰隆,人一下子站住了,手里的羊毫啪嗒落在地上,他张着嘴巴一动不动,久久未曾消化下这句话的意义。
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陆昀还真是有点惊骇,唯恐她起了左性,再寻了死。
现在却有人胆敢剪了这活祖宗的命根,一来他是不敢信赖,二来他更是不敢去想结果。
“老爷,老爷!”
现在陆昀也算是官名赫赫,之前被关押进诏狱的经历,也被官员们视作卧底之举,都晓得他今后要高升,是以太医们对他非常客气。
这么个没了根儿的人,是断断当不了世子的。
“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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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炘看着白着脸的陆昉,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没问也一句话没说,兄弟二人,统统尽在不言中。
这么多的人都听到,国公府慌乱之下,想来是瞒不住了。
见陆昀过来,管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赶紧领着他进到屋里。
“没甚么,许是老爷又有事出府去了吧。”
陆昀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高凹凸低的群情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多么的深仇大恨,所做之事当真闻所未闻、骇人至极!
之前想到陆烁会醒不过来时,白管事对陆炘是咬牙切齿的不喜。
陆昀回过神来,却感觉内心一缩一缩的疼,手脚都不知该往那里放,一会儿想着会是谁干的,一会儿又想着该要如何结束,整小我乱乱的,乃至于白管事说了好大一通话,他倒是甚么也没听出来。
马车在二门处停下,陆昀肃着脸,被管事引到了苦笋斋。
此时陆昀需求忧心的,就不止是陆炘身材吵嘴这一桩了,另有国公府的将来,另有这担当人的去处。
白管事在一旁扶住陆昀,哭丧着一张脸。
毕竟陆炘再如何没出息,却也是端庄的世子爷,更何况现在陆家风头正盛,陆烁却昏倒不醒,如果不谨慎……陆炘便成了陆家独一的男丁,将来这一公一侯的好处就都落到他身上了,京师中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几位太医过来给他施礼。
说着丫环又上了参茶上去,说道:“老夫人,您喝口茶。”
忠勇侯府便是本来的陆宅,处所不大,火线慌镇静张的动静,很快便轰动了后院。
炘哥儿再如何不懂事!毕竟是他的侄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