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目光清烁,了然道,“炼弟,昔年望海岛偶遇,若不是……你一饭相赠,我尤夏……何来本日?只当一命还一命了,留云前辈最是看重你,你若……身殒,教留云前辈悲伤了,我……内心怎过得去?”
“这千万不成!”怀瑾忍不住又流下泪,“你修为至今,虽无元神,天魂未开,我若要求叔公封住你的影象存入天魂当中,待他伤好亲身送你入了循环,来世再为人还可重新入道,何必这般凄苦,长生永久做一缕亡魂,炼缺也不会承诺!”
怀瑾泪珠儿涟涟,“尤夏……是我对不住你,不想开塔竟扳连了你……”
却说怀瑾一起携人奔逃数天,借了炼缺那隐身大氅之便,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了紧随身后的白玄音。
“没错。”
尤夏道,“怀瑾,挥开隔音壁界,我有话与你说。”
尤夏气味孱羸,已堕入昏倒当中。
炼缺怒喝道,“怀瑾,你这是要何为?”
“大哥……”炼缺搂住了尤夏的肩膀,“你何必如许,我死了便死了,何必你来替我享福……”
尤夏幽幽转醒,握住了炼缺的手,翕动着干裂的嘴唇,“炼弟,我现在……已是命不久矣,你毋须多此一举了,还是留着灵力对于那只狐狸吧。”
炼缺抱着嘤咛着的尤夏不肯放手,次日拂晓,恰是魂断时,尤夏梦语一夜,絮干脆叨念了留云一夜,终是分开人间。
“怀瑾,我临死之前,另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够承诺……”
“大哥……你等着,来世,我还寻了你做兄弟……”
“前辈,我宁肯随你膝下修行,做个散仙。”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定当承诺……”怀瑾哽咽。
“前辈,不句山一别,四十年不见了,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