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便去看看!”
以往,只凭设想留云之伤,炼缺便感觉没法忍耐,现在,留云就在面前,细看这般惨状,真真痛彻心扉,懊丧道,“爹爹都是因了我才变成本日这般模样,为了我,化去五百年修为,为了我,割肉去骨……”
离苑不加理睬,仍旧一起缓行。
青蛟目色暗淡,眼里映着炼缺哀痛的面庞却未曾出声回应。
“嗯,我免得!你路上谨慎!”炼缺满心感激,一时不知从何言语,离苑的体贴细致,他如何不知?只是……
“爹爹,那日别离,你不是说过筑基之时便来上清门接炼儿归去的吗,你怎能食言了呢?”
炼缺披上外套,急仓促踱出洞府,飞身去到崖壁之下。
“这个轮不着你管,我上清门弟子怎容你这轻浮魔甲等闲掳走?”说着,女子手中化出白芒,意欲争斗。
离苑摆摆手,“这如何使得?南域凶恶,此事我便替你答允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你爹爹吧。当今归墟动乱,你将它一人留在灵蛇岛也不平安,说不定被那些臭羽士抓住少不了一番j□j。”
“好了!好了!我作罢!谁叫我离苑心疼你!”离苑撇了撇嘴,“直说了吧,记得前次我跟你提起的青丘九尾狐么,这九尾狐生有九尾,一尾能续一命,借尸回魂都不在话下,定能使个妖丹重燃朝气!”
不想听到“回家”二字,一向无动于衷的青蛟竟微微伏低了头颅,蒲伏在炼缺身边。
“丹田碎裂,元神浑沌不清。”炼缺抬眼望向青蛟,“昔日,爹爹为了我破钞五百年真元,现在我恶疾已去,该把那血肉当中保存的真元完璧归赵,才气平我心中惭愧。”
旧事,交谊,如烟,如风,早已跟着那两根断骨溶在了光阴当中,再度念及,却独留一民气酸。
众弟子提及这名字,纷繁小声群情起来,一年前产生在碧霞峰上的事,在场弟子当日皆看得清楚,现在,墨云华仍伤病在身卧床不起,炼缺却现身归墟,和个魔人混在一起,如何不叫人侧目?
“朱师妹!那是何人,你喊住人家何为?”众弟子跟着女子追了畴昔。
“炼缺?”
炼缺闻言神采煞白,仓猝忙靠近了搂着青蛟的犄角,贴在青蛟的额头上,哀声道,“爹爹……你可听得明白炼儿说话?山中一别已近五十载,我没有孤负爹爹所望,长大成人跨入仙家门槛了,爹爹……这些年,我日夜盼着与你相逢,”说着,哽咽不能出声,“爹爹,炼儿不孝,过来这么些年才寻着你,你受了伤,孤身一人藏在海底,但是受了别人欺负?”
“我定会想体例将你爹爹治好,好不好?眼下,先将你爹爹安设好,现在归墟乱得很,待我们寻了个平静地我再想体例。”
“伤势如何?”离苑问道。
好久,或许是青蛟窝藏海底久逢温情,亦或是父子连心,青蛟虽不懂人言,却摇摆着庞大的头颅在炼缺怀中悄悄磨蹭着,神情和顺。
“嗯。那便……去灵蛇岛。”炼缺胡乱抹了把泪,伏在青蛟耳边唤道,“爹爹,我们回家吧。”
“我和你之间何必推顾?你如故意感激我,那便忘了那臭羽士,等我返来以身相许好了!”离苑用力揉了把炼缺的头,“我走了,岛上我会为你设下壁界,你修为不敷,现在海上乱得很,你切莫等闲走出壁界,待我返来了再做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