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长见来势猛恶,便从那种天人合一,悟道太极的境地中回过神来,下认识的便回剑挡格,手腕微转,倚天残剑侧了过来,剑气一爆,倚天残剑的锋利与霸道也同时被激起。
方证大师被方生高僧搀扶着,看着意气风发的任我行道:“任先生说的不错!四局比斗我们都输了。易筋经我会交出来,只愿任先生得了易筋经以后,多参佛法,少造杀孽!阿弥陀佛!”
猛听得任我行朗声长啸,须眉皆竖,倚天残剑中宫疾进,浩大剑气更是倾巢而出,那仿佛是竭尽满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顷刻间拆了二十余招,两柄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唯有一道道剑气从二人身侧掠过,往上粉碎浮云,往下刺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藐小深坑。
冲虚道长却始终持剑画圆,此时现在,已然没一个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因为以纯真的攻守来评价太极剑法,实在是过分陋劣了些。真正的绝世剑法,向来都没有如许的别离,攻和守是合二为一的。就像独孤九剑,攻就是守。而太极剑法,守就是攻。
明显是因为冲虚道长这冒然一剑,并没有完整的把握到太极圆融的真意,还是有凌厉之气未散。
任我行嘲笑道:“老衲人还想耍心机。不过也罢!”
岳不群站出来道:“任我行!你手腕真是卑鄙,说比如剑,却以蛮力压人,最后更以掌法偷袭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此次以后,必定再上一个台阶,只是不晓得是否有资格打击破命一道?”岳不群看着交兵的两边,语气中说不出的恋慕,却又有些惊惧。
说的很有事理,竟然无人能够应对。
左手剑诀斜引,木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倚天残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倚天残剑顿时一沉。木剑之上龟裂之纹略微扩大了几丝。
冲虚道长以手指代剑想要反对,任我行却一剑引开冲虚道长手指尖凝集的太极阴阳之图,左手翻起一掌狠狠的印在了其胸口。
任我行却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断裂的锋口向冲虚道长左胁刺到,带着沉闷压力,好像在虚无之处以真气凝集了无形的剑尖。
激斗三百余招而两边竟然剑锋不交,那是任我行平生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对便利如撒出了一张大网,慢慢向中心收紧。任我行连换十六七套剑术,纵横窜改,奇特无方,旁观世人只瞧得眼都花了。
“他不消老夫来救,很早之前他就不在那冰山里头了。”任我行说道。
两人拆到二百余招以后,任我行的剑招渐见涩滞,手中倚天残剑倒似不竭的在增减轻量,五十斤、一百斤、两百斤……一千斤、一万斤……偶尔一剑刺出,真气运得不敷,便被木剑带着连转几个圈子。任我行剑法固然强,却不是当年的神雕侠杨过,他或许精通重剑剑法,却毫不能做到如神雕侠那般绝对的举重若轻,即便是瀚海在手,也如丝带蜿蜒。
“道长!道长!”十几道人影朝着那废墟冲去。
现在冲虚道长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百般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要一招,但是这一招却永是对付不穷。而他周身的真气也开端圆润流转,逐步化为阴阳之图。
方证摇点头道:“人无信不立,我等虽是方外之人,既然淌入了这尘凡滚滚当中,却也要遵循这人间的信义和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