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非得套到这玩意不成。”方敏牛性子一上来,谁也劝不住。
段南山闻言大喜,并不接方琳手中的签子,而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方琳劝她,“这就是个耍弄的,能套着东西就算不错了,何必这么叫真呢?”
“我晓得,不会胡说的。”说罢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怔忡间,沈耀祖也跟着猜了几道,得了两盏灯,小小的少年左手拎着兔子灯,右手拎着鸽子灯,“姐,敏表姐,你们挑一个吧。”
“那罢了,你渐渐在这玩,天也不早了,我跟你姐夫先回了。”
段南山哭笑不得,只得道,“我可没套过这个,尝尝行,不保准都能套中。”
长街之上,各种式样的花灯被高高挂起,烛火从内里透出来,映出莹润暖和的光芒。不知是谁家的娃娃,打着挂在细竹条上的灯笼相互碰撞,那烛火跳来跳去,却还是未燃了灯笼,方敏瞧着风趣,也便跟这瞎起哄,给那些半大少年们支起招来。
话虽这么说,但到底是里手一脱手,就知有没有,除了第一个落了空,余下的个个都套中了,那盒让人趋之若鹜的澡豆也在第三个竹圈扔出去的时候被套了个正着。
方琳笑,“娘舅不消客气,这此中有两样,一样是山里头的吃食,风干的肉干加菜炖汤,也不算贵,又能尝个荤腥,想来在气候和缓之前,会大受欢迎,另有一样,倒是南边的吃食,叫做腊肠,这东西能够直接吃,也能当平常肉食那般炒着蒸着吃,存放时候也长,端看娘舅作何设法,如果情愿,便跟我说一声,如果舅母那边分歧意,我这就另想体例脱手。”
那小贩收钱收得不亦乐乎,连方敏问他多少钱一个都没闻声,还是敲了他肩膀一下才回过神来,“一文一个,不贵的,女人要几个?”
“你……”方琳扫了前面玩闹的弟妹们一眼,见他们并没有重视到,抬高声音斥道,“大街上呢。”
“如何?套不着东西白给你送钱就行,套着了就不让套了,哪有你如许做买卖的,不可,再给我二十个,不,要五十个,给你钱。”方敏杏目一瞪,非逼着那小贩将竹圈卖给他,“你不给我,我就去地上捡别人套过的了,归正一文一个,把钱给你就行。”
他是头一回吃着东西,压根没推测里头的山查这般酸,乌黑而英挺的脸皱了起来,硬忍着将山查吞了下去,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不吃了,酸。”
“那你也得等套住才行,没阿谁金刚钻就甭揽那瓷器活。”
面前这朵绢花再一次革新了方琳心目中段南山的审美妙,红不红绿不绿,中间夹着一丝白又添着一争光,还裹着点黄,恰好对方涓滴不自知,笑得跟朵花似的地求表扬,“你戴给我看呗。”
这一招可谓是抓着了方敏的软肋,没了段南山帮手,她也只要白给人家送钱的份,这回轮到她哭丧着脸,“我就是想玩玩嘛,你至于嘛?”
“先来十个吧。”方敏给了他钱,小贩从胳膊上挎着的竹圈里数了十个递了过来。
方敏是个不知客气的,她看了沈媛媛一眼,对方表示她先挑,便笑着摸了摸沈耀祖的脑袋,“还是你最乖,姐要这个。”说罢便拿起鸽子灯,拎着扭捏起来。
世人在街上又转悠了一番,沈媛媛几个女孩子买了些金饰,段南山用胳膊肘儿碰了碰方琳,“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