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头有了主张,方琳就没能闲着。

段南山两手各提着一个竹筐,见方琳蹲下身子筹办干活,便从里头拿出把小铲子递给她,“你细心着,谨慎伤了手。”

方琳想了会儿,还未开口,就听到他又道,“实在不能再便宜了,这么大的坛子,赶集的时候都是十二三文一个呢,要不是买卖不景气,我娘还吃着药,才不会卖这么低的代价。”

方琳有点儿愁闷,春笋鲜嫩,不但能烧菜,还能煮汤,可独独不能生吃,她少时尝过一口,那苦涩的味道,至今还影象犹新。

专门用来腌笋子的坛子,两端小,中间大,坛口外有坛沿,封口的时候倒一些净水在水槽里,如许氛围和灰尘都进不去,笋子就不会坏。家里是没这些东西的,方琳记得,清泉村有个烧窑的徒弟,专门做庄户人家用的坛子罐子,她干脆同段南山特地去了一趟。

少年仿佛认定了坛子的独一感化就是用来腌咸菜,方琳也不解释,扶着段南山的胳膊上了牛车,冲少年摆摆手笑着道,“等我们家的‘咸菜’腌好了,必然请你尝一尝。”

“嗯。您如果用得着,提早三五天来讲一声就成了。”少年纪好了钱,“您腌这么多咸菜,得好几年才气吃完吧?”

少年闻言一喜,“好,你们本身挑吧,这大小都是一样的。”

“我有那么笨嘛,挖笋子,估计你还不是我的敌手呢。”方琳莞尔一笑,手脚敏捷的挖出一根笋子,抬头道,“给我个筐子。”

对了!庆祥楼!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那位庆祥楼的吴掌柜,酸笋本身之前是腌过的,就是不好好用饭的方文宝,就着酸笋子都能吃下一大碗饭,有多好吃天然不必多提,她对本身的技术,还是非常自傲的。

方琳笑而不语,和段南山合力将坛子放在借来的牛车上,少年知心的找来很多干草铺在上头,叮嘱他们,“这坛子健壮着呢,不过你们路上最好还是慢些,碰坏可就腌不了咸菜了。”

像他们这般的山野人家和庄户人家,山里的野菜不是甚么新奇玩意,可对于镇上那些大户而言,常日里倒是吃不到如许的东西的,更不消说新奇的野味了。那些有钱人家看不上粗茶淡饭,可如果将山中的野菜和段南山猎来的野味搭配起来,做得精美些,想必然能卖出个好代价。像是面前这笋子,腌成酸笋,明显口感绝佳,但就因为出身山林,做法又粗糙,那些富户底子不屑一顾,如果能加以改良,给它想个其他的名头,说不定就能入了那些富朱紫家的眼呢。

“要不我们比比,看谁先把筐子装满?”段南山玩心大起,一边将筐子丢畴昔一边发起道。

“不贵不贵,一个十文钱。”少年脸上弥漫着笑容,用手比了个数出来,瓦罐坛子这东西,也只要庄户人家偶尔会买,可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多少,好不轻易有客人上门,他当然得抓紧了。

想到这儿,方琳感觉,酸笋腌好以后最好不要在摊子上卖,不然今后必定卖不上代价。

与此同时,正在挖笋子的方琳终究感觉胳膊有点儿酸,找了棵看上去非常细弱的竹子靠着安息,尖尖的竹笋在她面前堆了起来,看起来实在很多。她顺手拿起一个,行动工致地剥下笋壳,白嫩的笋肉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她看了半晌,又将笋子丢了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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