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叫你说着了。”方琳朝正灵巧的站在方老太太身边说话的方娇怒了努嘴,“瞧见没,偷了南山家给我的簪子,她娘把我这新屋子里里外外都细心看遍了,另有我那大伯大伯母,恐怕这会儿已经揣摩出我手里头有多少银子了,老太太是他们叫来壮阵容的,八成又想用甚么孝道之说逼我给钱。”
虽说方老太太瞧不上方丽这一家病秧子,但谁让胡氏王氏妯娌两个在她面前念叨了好些日子,甚么丽姐儿家的日子过得好,甚么方琳那丫头竟然送得起银镯子银项圈,甚么沈氏是不是死前给这些丫头留下了私财,老太太活了一辈子,只认钱不认人,一传闻沈氏给方琳几个留下了私财,眸子子瞪得浑圆,在她看来,沈氏嫁到方家,那就是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她的钱,那就是方家的钱,是她方老太太的钱,敢不吭不响地给了那几个丫头,那还了得!
“无妨事,归正他们不跟着你,还会跟着别人,再说了,他们就是来,我也不怕。”方琳嘲笑,“谁欠了谁的,这事还说不定呢。”
方娇见四下无人,鬼使神差的,偷偷将那金簪放到了本身袖中,然后吃紧忙忙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段南山亦在一旁道,“我会护着你姐的,保管委曲不了她。”
方老太太这回上门,跟两个儿媳妇都筹议过了,老迈一家唱白脸,老三一家唱红脸,比及一唱一和机会差未几了,她再出面,公允公道地叫方丽把财帛交出来,任谁也挑不出个理,本来她还想叫上老二一家,谁晓得林氏推委说忙,如何也不肯意跟他们一起来。
吴春梅闻言一愣,随即又笑起来,面前的方琳同昔日暖和的阿谁小媳妇儿有所分歧,却真真正正的有了山里人的风格。
方老迈雅老三两个跟那些个老猎户攀上了话儿,吴春梅看了眼儿子,晓得他没亏损,凑到方琳跟前说话,“你爹他们这是咋回事,不会是见你们日子过得好,又起了甚么心机吧,还把老太太给叫来了。”
方家是一大堆糟苦衷儿和糟心人,可这不能怪到自家媳妇头上,她是个明事理的,再说了,丽姐儿嫁到赵家,那就是赵家的人,方家那群吸血的蛭虫,不来往也罢,赵老太太内心有本账,算得可谓明显白白。
“不焦急,等把饭吃完了,别为了这点儿破事,弄得大师吃不好饭。”方琳笑起来,眼睛弯弯,“大师吃饱喝足了,才有力量清算这些心机不正的人,对吧。”
胡氏更是蹿到厨房,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那挂在房梁上的熏肉,坛子里的肉酱,都没能逃过她的法眼,更不消说方琳为了购置席面筹办的一应吃食,她那眸子子滴溜滴溜的转,心底策画着走的时候,这肉食不管如何也得带上些,家里但是好些日子没见过荤腥了。
山里头的人都是凭本领用饭,老猎户们只要能走得动,哪怕是挖两个圈套也能过日子,而儿孙们也大多孝敬,他们不懂甚么礼义孝悌,只晓得,谁对本身好,本身就对谁好。
正洋洋对劲的方家人自发得将心机掩蔽的极好,殊不知方琳早就将这统统看在了眼里。
秋收以后,出嫁女要回娘家看麦熟,而娘舅要在重九登高的时候给外甥送糕馍。在方家世人中,方丽唯独与长姐最为靠近,打从方琳离家,她便甚少与方家来往,乃至在钰哥儿满月时,方家世人上门,她亦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