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南山并不这么想,他倒是一向挺喜好这个小表弟,闻言点头道,“耀祖在镇上读书,这读书人要用的东西,他必定能看出吵嘴来。”见方琳仿佛有些不觉得然,他笑了笑,“这就跟快意好吃,能吃出你做的饭就跟旁人不一样,是一个事理。”
方琳是头一返来这类店,猎奇的东瞧瞧西看看,段南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恐怕这放书的大柜子俄然倒下来,砸到自家媳妇,而沈耀祖一出去就一头扎进了书海里,捧着一本诗集看得如痴如醉。
方琳笑,“你从速去洗把脸,然后我们去镇上买这些笔墨纸砚,到时候表姐也送你一套。”
“这墨也不好!味道臭臭的,表姐你闻闻。”沈耀祖抹了把脸,手上也全都沾上了墨,凑到方琳跟前道。
孙氏倒是情愿将女儿多留几个月,可又担忧石磊万一中了举,被那城里的大人物看上了,到时候变了卦,自家这好好的一桩婚事可不就泡了汤,干脆应下了将结婚的日子放在年底。
“这笔墨纸砚啊,说得是湖州的笔,徽州的墨,宣州的纸和端州的砚,湖笔不但豪细出锋,并且毛纯耐用,传闻用湖笔写出来的字,比普通的笔也好的多,另有徽墨,我听夫子说是用松木做的,还混了很多质料才气制成,防虫防住那是不在话下,并且写出来的字墨色耐久不褪,非常可贵呢。宣纸那就更不消说啦,但是有纸中之王的佳誉呢,至于端砚,我到现在也没见过,夫子说,端州在很远的处所,那儿的地貌同我们有很大不同,石头不一样,以是研制出来的砚台也不一样,传闻贵得很呢。”
要说这到了年关近前,镇上不管是摆摊的,还是开店的,那买卖都是好得不得了,段南山将牛车停在镇子外头,给了那看车的几文钱,这才牵着方琳的手往里走,还轻声叮咛道,“街上人多,你谨慎磕碰到。”
可方琳思来想去,也不晓得送甚么好,沈氏过世的早,向来也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东西,常日里的迎来送往,也是她渐渐察看出来的成果。厥后还是段南山给她提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