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每多说一句,段氏脸上的神采就冷凝一分。
郑氏吓了一跳,金氏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金氏对段氏缓缓福礼,渐渐隧道:“二弟玩忽职守,宁嫔娘娘腹痛时该他当值,他得了动静却久久未去,太病院中医案上记录得详确清楚,另有何其他本相可言?再说八月,她年小,情窦初开,大皇子乃人中龙凤,她芳心暗许也实属普通,打动之下做出勾|引之举,也乃人之常情,又那里有甚么冤枉她的处所?”
东西两府相邻而居。
“昭仪娘娘现在刚因有孕晋封份位,成一宫之主,冒然越俎代庖做皇后娘娘该做的事,恐怕会沦为别人话柄。婶母心疼儿子孙女,也别把昭仪娘娘往火坑里推啊。”
段氏顿感心郁。
“恰是如此。”
金氏淡淡地浅笑,道:“婶母说的甚么话,八月今儿个不是去漠北了么?我们对外宣称她恋慕大皇子不得,相思成疾,一病不起,而后骤逝便可。邬家女儿的名声自可保住。”
金氏拿绢帕抹掉段氏因冲动喷到她脸上的唾液,温声道:“婶母,这不叫落井下石,这叫识时务。八月在太后和皇后那儿已经有了不守端方的印象,想来此后也无甚用处,留着她,那也不过是让邬家持续背黑罢了。她若懂事,还晓得为邬家挽回一些颜面,那倒还能够在过后给她两分面子。”
金氏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隧道:“母亲您不也有添油加醋么。”
“你、你们……”段氏前胸狠恶起伏:“你们这是要逼我八月到死路!”
段氏怒喝道:“不必了!”
金氏微微一笑,慢悠悠隧道:“西府还能有甚么气候?二弟不过是个大夫,掺杂不进朝堂之事,本就没甚用处。四弟五弟官职那么低,要升到高位,那也得二三十年以后了。西府对我们有效的,也不过是叔父和三女人陵桃。叔父老是敬着父亲的,他又不管内宅之事,只要父亲将叔父哄好了,即便我们和婶母闹翻了,叔父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三女人陵桃么,她要想在陈王府如鱼得水,不也要仰仗我们东府,靠昭仪娘娘的汲引么?相辅相成的事儿,她是聪明人,哪会不晓得如何挑选。”
金氏话锋一转,抿唇淡笑:“何况看婶母那精力,想来现在也不过是在熬日子了。这日子,又能熬几年?”
郑氏舔舔唇:“没错,留她一命已算不错了。”
金氏点头道:“这可相称于抗旨了呀。”
“居正和八月的事,大嫂也晓得了。”
金氏上前两步笑道:“婶母,侄媳送您。”
金氏草草对段氏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