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你父亲一道避往漠北也好,待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你再返来。”
邬八月悄悄靠在段氏的肩窝处。
段氏驯良地拉过邬八月的手打趣她道:“没事,太后如果不赐婚,祖母也会给你寻个家世好边幅好性子也好的小子。”
但是邬八月并没有看到,在她走后段氏一脸的庄严。
邬八月昂首看向贺氏:“母亲,现在八月已无性命之虞,八月要不要……去和祖母道个别?”
邬八月清算了下穿着,抿唇笑道:“祖父承诺八月让八月随父亲去漠北了。”
邬八月面上一顿。
邬国梁甩袖走人,出得偏厅,邬居正和贺氏齐齐往前一步迎了上来。
邬八月亲身上前服侍她梳洗。
邬八月对两人暖暖地笑。
她似是下了某种决计。
陈嬷嬷迎过邬八月,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
段氏迷惑地眨了下眼,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你这丫头昔日里横冲直撞的,虽说现在性子收敛了些,但到底是被疼宠着长大的,宫里那地界儿,也分歧适你。不归去便不归去吧,在宫中朱紫面前服侍谨慎谨慎的,想必你也不舒坦。”
邬八月笑道:“孙女想祖母了,以是就返来了。”
邬八月的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是啊,她与父亲出事的时候相隔不过两日,祖母都看得出来是遭人谗谄,为何祖父就偏要一叶障目,只听信姜太后说的话?一贯睿智的祖父,也有被感情蒙蔽双眼的时候……
“祖母,八月的性子急,获咎了人都不晓得。”邬八月摇了点头:“现在出了宫,就不归去了。”
“在宫里如何样,和慈宁宫的人还相处得和谐吗?”
不知邬国梁毕竟是不忍伤了远亲孙女性命,还是因邬八月的那张脸而对她生了顾恤。
邬居正低应了下来。
邬八月神情寡淡。
道别邬居正和贺氏,邬八月去见段氏。
她的语速很慢,但腔调并不起伏。讲的固然是运气突变的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并不让人感觉惊心。
仿佛在她看来,这些都算不上是甚么事儿。
邬八月点头,将邬居正被贬官和她被逐出宫的事情娓娓道来。
邬居正轻唤了她一声。
段氏一饮喝下,摆手让陈嬷嬷等人出去。
顿了半晌,她方才启口道:“祖母,八月明日要随父亲去漠北了。”
段氏体贴肠扣问。
丫环们鱼贯而出,陈嬷嬷阖上门前担忧地看了祖孙二人一眼。
“别的还行,母亲有三姐姐和陵梅,株哥儿,我不担忧。就是祖母,八月舍不得。”
段氏讶道:“八月甚么时候出宫回府的?”
伉俪二人福礼送他,待见他已走远,两人方才仓猝跑进偏厅。
段氏的身材一向不好,邬居正被贬官之事也未曾奉告她,更别说邬八月被摈除出宫的事。
段氏顿了顿:“祖母只是担忧你。你自小娇生惯养,去了那等苦寒之地可如何适应得了……”
段氏摇了点头。
邬八月含笑道:“……京里想必会有对我的流言流言,父亲不想我糊口在流言的中间,我也不想父亲一小我孤零零的去漠北,以是我是志愿跟父亲一同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