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尘寰这小半月,润玉仙倌夜里当值,白日里除却小睡半晌,大部分时候倒陪着我下棋操琴谈诗论经,照顾得非常妥贴全面。但是,过分全面亦有过分全面的坏处,日日不出这一方天井倒叫我错生出仍被幽在水镜当中的错觉,只不过是挪了个处所罢了。

说话间携了我的手,豪放道:“逛逛走,小仙这就带你找乐子去!”

我朝他笑了笑,“甚巧,二殿下也来找乐子?”

“筹马大、妙手多,要赌便需获得这地下赌肆方纵情。”地盘仙在我耳旁道,以后向那掌柜要了副麻将,就是那豆腐块,将法则大抵与我顺了一遍后,便拉了两个凡人凑上一桌正式残局。

近几日,小鱼仙倌却不知得了甚么公差繁忙得紧,白日里也不得余暇来陪我下盘棋,只好托那风水小地盘来照拂我。地盘仙恭恭敬敬领了大殿的旨意,日日拎了土特产上门贡献我,甚么鸭头颈、酱板鸭、桂花鸭、盐水鸭……我固然讲究吃食,但是和那鸟族的鸭子无甚大仇,便劝那小地盘换些东西,小地盘却一脸不能苟同的模样,“陵光公子不知,下酒菜中的极品便是鸭子,眯上一口小黄酒,嚼上两口桂花鸭,人生足矣足矣!”

我细心回想了一下那颗红得堪比枣子的关二爷,再对比对比本身这面白不必的模样,实在打不着边。麻将这个东西,无趣得紧,所谓对垒要有赢有输方才凑趣,比如和小鱼仙倌对弈,他吃我三五子,我吞他五六子,轮番胜负计算才成心趣,哪似这麻将,我听甚么牌便能摸得甚么牌,场场都胡,除了赢些沉甸甸的黄白之物,确切无甚意趣,罢了罢了。

小鱼仙倌温言与我道:“凡尘当中多秽、物,若玷染了锦觅仙子平静仙元。润玉万死也难辞其咎。”

既试过了“赌”,便无妨再将地盘仙说的那人生四大乐事最后一项也顺道体味体味。

且说这地盘仙趁着酒劲带着我七拐八弯绕到了一个小铺面跟前,这铺面摆布看着不过是个卖布匹的小店,入得店后,地盘仙开口冲那掌柜问道:“不知这里可有新奇的鱼儿卖?”

多亏我反应活络!若给长芳主再擒归去可不知要怎生惩罚我,万幸万幸!

既来之,则安之。

玷染我吧!且玷染我吧!只要能出去耍玩耍玩。任凭心中一派号令,在小鱼仙倌净水样诚心的目光下终是化作一句,“润玉仙倌说的是。”

是了!放眼望去,这南楼小馆中两两相抱相拥的无不是男人与男人。

身边小地盘仙满目崇拜将我一望,“陵光公子妙手气!好赌技!陵光公子真身莫不竟是财神关二爷?”

我拽了小地盘夺门而出,一气疾走,不晓得跑了多远,没见着有人驾着花朵来拿我方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这两个小倌,陵光公子看看可还对劲否?”地盘仙乐呵呵眯缝了眼,倚在一旁太师椅上吃茶,听那舌头打结的音,显是还醉着。

本来是个断袖集合双修之处。

那女子目光在那布褡裢敞着的一角顺了一遭,立马直了,尖细了个嗓门往楼上喊道:“牡丹!月桂!有高朋!”

嗳?我有甚爱好?

我转头,但见凤凰站在门口,青衣皂靴,面上神采超出六界不在循环,非常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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