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竟觉扫扶我额际的清风悄悄一滞。
我部下一顿,是他的声音,是他的样貌气味,只是这口气……
“陨丹?灭情绝爱?”他伸手缓缓捏上我的喉头,“六界丹药谱,我倒背于心,从未听闻有一种丹药可将人绝情绝爱。就算真有此丹,你又如何会心窍未开却对我动情?是你太笨,还是当我太笨?”手上一紧,喉头欲断,“说吧,润玉此次派你来意欲何为?同一伎俩几次利用,不想,他现在已黔驴技穷至此!……你觉得此番你一入魔界能够满身而退?”
我从未如许不化身形地进入过幽冥界,许是我身上的仙气高耸了些,路上妖魔皆停动手中行动,纷繁侧目,窃保私语。
我一愣,被扑哧君不由分辩拽着从后窗飞出的时候,方才恍悟过来,几乎跌了下去。后院外结界开了一道几不成察的细缝,扑哧君扯着我便化形钻了出去,一起飞到银河边,一把将我压入银河当中,本身亦紧随厥后潜了出去,借着银河之水避开一队巡查的天兵以后,方才逆流淌过银河出了天界。
我垂着眼,瞥见一双锦靴映入眼底,心口突突跳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慎重对狐狸仙和扑哧君鞠了个躬,“承蒙彦佑真君和月下神仙危难当中至心互助,锦觅感激不尽,将来必然倾尽所能酬谢!”
“有一句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双目直视着他,手心攥出了血渍,“我爱你……”
掌心生疼,火辣辣地疼,但是,却不及心中疼痛之毫厘……那记嫌恶的眼神竟像一把刀生生扎入肺腑之间,狠狠地剜开一个鲜血淋漓的创口……
接着便是一阵“啾啾”水声。
我看清笔迹的半晌,却听那两只鹩哥立在床头一唱一和地哼哼起来。
一口一个“水神仙上”,刺得我生疼。
“你觉得?!”他一下转过身打断我,衣摆带起的落英纷繁扬扬,“好一个‘你觉得’!”高耸一笑,讽刺尽显,“为了三个字,你便毫不踌躇地棍骗了……取了我的性命!水神之狠开天辟地无人能及,鄙人领教了。”
“锦觅?魔尊日理万机,岂是没驰名号冠衔的平淡小辈随便皆可见。”此中一个女妖几分不耐,伸手便要关门。
一起向里,我被引着入了后院,遥遥看得一片火红荼蘼花海为湖,湖心一座飞檐亭,几个乐伶正在拨弦,丝竹哭泣,一人凭栏而靠,面前案几上散落三两文牍,手上一卷半展开的竹简微微泛黄,他凝神在看,暴露的侧脸半明半暗并不逼真。
那女妖引着我立于湖心亭的石阶下,“尊上,水神求见。”
“报!――”有鬼怪从花湖绝顶一起飞奔而来跪在他面前,“禀报尊上,天帝携百万天兵于忘川渡口外,言明尊上若不交出水神便立即宣战!”
他一甩袖,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怕玷辱了双眼,回身抬脚便要步出湖心亭。
狐狸仙仿佛长长舒出一口气,却别窜改过脸,道:“此次,我不会再帮你了,你要去便本身去,畴昔若非我一径儿将你推给旭凤,想来他也一定会中了你的毒欢乐上你,此番,我再不帮你了!我不能再害旭凤了!”他一甩袖子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