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巍巍闭了眼,却觉他指尖东风化雨般在我印堂间轻柔一触,“可有不适?我刚才一时心急忘了你性本属水。”
“卞城公主且慢……”凤凰出言相阻却已然来不及。
凤凰见状一扬手,手心一枚红光顶风而起,细看倒是一簇渐燃渐炙的火焰,冥烧摇摆似一朵热烈绽放的红莲。一片红光中,凤凰身姿傲然矗立,袍带猎猎飞扬。
“不过手上扎了些针眼,公主可有纱布?”想那凤凰好歹是替我挨的针,我天然需与他包扎包扎,便顺手问那公主讨要些纱布。
“你!……”凤凰一副气血不太顺畅的模样,少顷后一甩袖摆,“罢了!你且与我说清楚此番私纵穷奇妖兽为的是哪般?”
听得妖怪一声呼喝,睁眼一看,但见凤凰一个工致侧身避开守势,向后悄悄一仰,抬脚一踢,脚尖四两拨千斤正中妖怪手腕处,妖怪一个脱力,画戟坠地,凤凰后仰翻滚以后纵身向前一跃,手中利器便稳稳铛铛架在了妖怪的脖颈上。
我有些愤然盯着他,我虽打不过那穷奇,但还不至弱到被他拿了内丹精元,唔,顶多,顶多不过打回本相……
一声锐器入体的声音重新顶传来,有人闷闷哼了一下。辨得仿佛是凤凰的声音。
“鎏英这就去花界为二殿下求取灵芝圣草。定在七七四十九个时候内返还。”那卞城公主对凤凰哈腰行得一个礼孔殷火燎便闪身没了影踪。
“被瘟针扎了会如何?”我抬头问凤凰。
“鎏英刚才听得打斗声……哎呀!”那卞城公主甫一进门便惊呼出声,我揣摩着应是被那满屋耗子毛给吓着了。
不过,却为何我亦有一股燃烧沸燃之感自百会、后顶、风府、天柱穴行遍周身,一道淡淡的水雾自印堂中缓缓逸出,神态开端垂垂失迷,竟有些肖似那日误食朱雀卵之痛。
那执戟之人在红光当中却神采益发惨白,似见死神在前,瞳孔放大步步后退,四壁钢针纷繁坠落似松针枯萎。本来是个惧火的妖怪。
我明显是土里长出来的,这凤凰!我展开眼正待回嘴,却见面前凤凰的手心点点血迹,纵横班驳。
“莫不是那穷奇妖兽逃了出来?火神殿下可有伤着那里?”卞城公主满面体贴凑上前来,凤凰稍稍一遁藏,道:“无甚大碍。”
“灵芝圣草但是能祛此病疫?”看那公主一番描述应是如此。
见她这副模样,莫非这瘟针有甚么说法?我不由些许迷惑。
“恰是。”凤凰额角已渐渐排泄点点汗渍,倚着一方椅子缓缓坐下,“但,花界与天界夙怨颇深,想来长芳主决然不会允那圣草。”
妖怪双目圆睁,凝神放针仍欲决死一搏,凤凰手指一捻将一枚火印弹贴至他的印堂上,那妖怪“吱”地一声叫喊便现了本相,又缩成我初见时的闭眼小耗子模样。
凤凰眸色一动,一个疾行紧随那妖怪身后欲将其拦下,不想那妖怪却高耸回身,直举画戟近身向凤凰胸膛而去,奸刁至极。善哉善哉,我闭了闭眼。
那利器似剑非剑,肖刀非刀,快比闪电却泛七彩霞光,被凤凰舞得入迷入化,生生将那光针尽数挡出。却不想是个调虎离山的战略,那妖怪趁着凤凰尽力挡针的空档,举起方天画戟竭力向我戳刺而来。
那妖怪双目一凝,万千光针飞射而出,凤凰反手放出一个仙障将我覆盖其内,回身抽出一柄利器便与他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