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夫君有事,凝香心头固然不舍,却也还是点了点头,“相公快去吧,赵将军会照顾我们母子,我本身也会保重身子的。”
梁泊昭诸事缠身,得知动静后,没法亲身前来,只命了部属去了城外驱逐。
凝香瞧着夫君的面庞,内心徒然一酸,小声道;“等我们到了京师,相公会不会已经去了北疆?”
她微微一怔,刚唤了声“相公”,梁泊昭已是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军中有要紧事,我不得不尽快归去,有云平在,他会护送你进京。”
有如此嗓音的女子,又会是如何的花容月貌?
梁泊昭分开时,凝香还没有醒,男人瞧着媳妇熟睡的小脸,也不忍心将她唤醒,只低下身子,在凝香的脸颊上印上一吻,他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硬硬的,非常扎人,凝香自有身后,肌肤更是细嫩,竟被他给扎醒了,刚展开惺忪的双眼,就见丈夫黑发高挽,一身戎装,腰间配了宝刀,怎一个威风凛冽说得尽。
那丫头见凝香的马车虽大,却不甚富丽,是以只轻视一笑,对着赵云平嘲笑;“看你们这穷酸样,车里的又能是谁?如果将我家蜜斯的名头说出来,非吓得你跪地告饶不成。”
赵云平松了口气,一双虎目则是向着对方看去,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劈面那辆车中已是有人翻开帘子,暴露一张粉嫩娇俏的面庞,但见她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袭玫红色云锦襦裙,头上梳着双丫髻,耳垂上带着琉璃翠,颈脖里则是挂着一串东珠,颗颗圆润,如拇指般大小,虽是小小年纪,满身高低却无不精美。
梁泊昭顾恤凝香有孕在身,沾不得油腻,只让人送了些清爽小菜,本身则是舀了一碗汤,喂着凝香饮下。
凝香的脸红的更很了,小手悄悄的推了把梁泊昭的身子,也是没忍住,微微的笑了。
吃完饭,凝香非常疲惫,只倚在夫君的臂弯,还没说的几句梯己话,随行的军医已是让人将安胎药送了过来,梁泊昭见那药汁乌黑,还没喝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苦味,遂是对着来人道;“命人送些甜食过来。”
凝香也是被这道声音给惊住了,她翻开车帘,就见赵云平面色有些丢脸,显是已经猜出此女的身份,他一语不发,只一个手势,命车夫将马车向前驶去,而前面那车显是因仆人叮咛,那被唤为琴儿的丫头虽是一脸不甘,却也还是教唆着车夫,将自家马车避到了一旁。
凝香的脸垂垂烫了起来,待男人松开她时,巴掌大的小脸已是白里透红,靠在丈夫的怀里轻声喘气,一双长睫忽闪忽闪的,尽是娇羞之色。
来人有些难堪,只苦着一张脸,赔着谨慎;“侯爷容禀,不知夫人要来,我们这厨房里,也没备下甚么点心,这甜食,当真没有啊....”
因着凝香身子弱,又怀着孩子,梁泊昭几近减了一半的脚程,走至绥阳驿站时,又接到了京师传书,只道军中有变,圣上命他速速回京,梁泊昭再也担搁不得,只得将凝香交由赵云平照顾,本身则是领了两个马队,向着京师奔驰。
这一吓惊魂不决,凝香神采惨白,一动也不敢动的待了半晌,直到小腹中并未传来痛意,才略略放心,后背上已是吓出了一层的盗汗。
“如何了?”男人低眸,声音暗哑。
“琴儿,罢了,让他们先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