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内心伤涩,说不出话了。
凝香点头,用了很大的力量,才轻声说了句;“相公,你让人送我回京吧。”
梁泊昭听她说了这一句,脸上才暴露了一点笑意,他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向来不是这个模样。
梁泊昭眉心舒缓,他抚上老婆的发丝,望着凝香清癯的小脸,男人乌黑的眼瞳里蕴着是满是深切的顾恤,他俯身在凝香的脸颊上落上一吻,低声说了句;“等你将身子养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凝香垂垂回过了神,听到梁泊昭这一句,内心顿时酸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终是放下了心结,伸脱手回抱住丈夫的身子。
之前的每次别离,她望着本身的眼神都是满满的迷恋,仿似不管他去哪,她都巴不得能跟着一起去,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毫无沉沦的要分开本身。
“我在这里,只会拖累相公。我甚么也不会,只会让相公分神照顾我,等我回京后,相公就能放心兵戈了。”凝香声音纤细,轻飘飘的没有丁点力量,却如同千斤般,砸在梁泊昭的心上。
凝香身子一颤,她看着梁泊昭的眼睛,仿似直到此时,才明白了男人的苦心。
本来,他对本身的要求是如许的寒微,寒微到她甚么也不消做,只需保重好本身的身子便能够,可她恰好,却连这最平常的事都没法为他做到。
凝香有些头晕,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她的后腰抵在了桌角,有锋利的疼痛袭来,她却恍若未觉,她看着面前的丈夫,看着他英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棱角清楚的嘴唇,越看越难过,垂垂的,她的视野因泪水而变得恍惚,只要一想到要分开他,一颗心便被扯得七零八落,她不敢再看他,只垂下了眼睛,小手紧紧攥着桌角,呼吸间俱是浓浓的苦意。
梁泊昭皱了皱眉,捧起她的小脸,无法道;“你晓得甚么?晓得我厌倦了你,不想来看你?”
那样小的孩子,孤苦无依的孩子,即便去了阴曹地府,又有谁能管他吃,谁能管他穿,他饿了有谁怜,冻了有谁疼,凝香乃至不敢和丈夫说,她经常会在梦里听到孩子的哭声,一声声的绞着当娘的心肠,让她只能在梦里陪着孩子哭,当醒来时,却不得不将那些苦涩压下,假装若无其事般,乃至还要对着本身的丈夫强颜欢笑。
梁泊昭实在拿她没体例,只在椅上坐下,将她全部抱在怀里,他的手势轻柔,极是细心的为她将腮边的泪珠勾去,一字一句的道;“不来看你,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凝香喘着气,被男人这一番强吻,只让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梁泊昭抚摩着她的小脸,终是微微一叹,将她抱在了怀里。
“相公...”凝香刚喊了这两个字,泪珠就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他背对着凝香,高大的身躯立在那边,脊背挺得笔挺,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眼脸处微微跳动,显是动了真怒。他握紧了双拳,黑眸幽深如潭,刚欲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分开帐子,可那一步倒是不管如何都跨不得。
凝香将脸庞埋在梁泊昭的胸前,伸出纤细的胳膊环上了夫君的颈弯,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甚么也没有说,只点了点头。
梁泊昭握住她的手,接着说了下去;“我诸事缠身,没法日日陪你,更没体例安抚你,顾恤你,做我的女人,你必须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