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梁泊昭回府,这一日的早膳比起以往的更加丰厚,凉菜,点心,汤羹,主食,应有尽有。
梁泊昭起先的心机并不在这些菜肴上,可垂垂的,他的目光便被老婆引去了,自打与凝香结婚,他从没见老婆如许能吃过,先前的凝香胃口极小,每顿都只吃一点点,他恐怕她吃不饱,吃不敷,就怕她嘴小。
“相公,你如何了?”凝香美眸中是浅浅的不解。
梁泊昭眸心暗沉,一字字将圣旨上的字听在耳里,却,一语不发。
梁泊昭抬开端,他的黑眸如墨,望着那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很久都没出声,也没伸手去接。
听到“胡院判”三个字,太后终是回过神,想起此人恰是太医署的前任院判,当日圣上驾崩,全部太医署都遭到了惩罚,此人身居院判,天然也是遭到连累,只传闻让人撤职,赶出了皇宫,未曾想他竟会与此事有关。
“相公,”瞧见他,凝香便是吃力的想要起家,梁泊昭赶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则是揽着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右相微微侧身,对着屋外道;“将人带上来。”
“这....”内侍似有踌躇。
“奉告管家,今后王妃的菜肴,以平淡为主,忌油腻与荤腥之物,更不必在炖补品,一日三餐便可,不准给王妃加餐。”
“右相请起,赐坐。”
凝香小脸出现红晕,她也不知是如何了,这阵子胃口极佳,一时不吃东西,都感觉肚子里饿得慌。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押了一个男人,走进了凤仪宫。
右相却并未坐下,而是对着太后道;“启禀太后,微臣有要事要奉告太后,还请太后命闲杂人等一并退下。”
听闻梁泊昭又要出门,凝香内心有些不舍,“那...你甚么时候返来?”
“来,陪你吃完早膳,我在离府。”梁泊昭牵过凝香的手,扶着她来到桌前坐下,并舀了一勺鲜汤,倒在凝香碗中。
“是。”右相拱手,一五一十的说了下去;“当日太医曾说,先帝固然病重,可若要撑到永宁公主出嫁,也是易如反掌,可为何竟在公主出嫁三日前暴毙身亡?”
梁泊昭有要事在身,没法和她多说,只握住她的手,道;“再有一个月你就要生了,孩子长得太大,你出产时会刻苦。”
梁泊昭并没说实话,只摇了点头,道;“没甚么,待会我要回虎帐一趟,在府里等我。”
“太后稍安勿躁,另有一人此时就待在凤仪宫外,若太后承诺,微臣这便让此人出去。
“如何?”主位上的女子一袭凤袍,云鬓矗立,仪态万千。
“王爷。”立时有侍从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王爷,您这,接旨吧?”内侍弯着腰,双手将圣旨捧在梁泊昭面前。
“是何要事?”太后不解。
梁泊昭点了点头,攥着那一卷圣旨,面色暗淡不明。
内侍站起家子,手中捧着的恰是明黄色圣旨,但见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梁泊昭,考虑道;“老奴这便宣旨了,王爷....”
梁泊昭看了眼她的肚子,见她腹大如鼓,昨日里刚返来,瞧着只感觉欣喜,此时再看,昨日一些被他忽视的事,便渐渐浮了出来。
未几,就见一道身形微胖的身影走进了凤仪宫,对着太后跪了下去;“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凤体安康。”
现在看着凝香能吃,梁泊昭阴霾的表情倒是稍稍好转,唇角也是噙了几分笑,为她夹了一勺子菜,看着她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