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李家老宅，最后转首，再看一眼这来过不知多少次的老院。
不是不来，只是不肯再心伤。
李清平也粉饰的极好，席间向在坐长辈一一敬酒，尽好家主之礼。
有些萧索，老爷子背动手，看着窗外房檐雨滴如帘，大雨滂湃，没有回身去看众位老兄弟。
声音有些降落，李家老爷子缓声说道。
下午三点多钟，外边的气候变的阴暗起来，刮起了■，风。
窗外的雨，打湿了脸庞，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徐老爷子走了过来，揽过老兄弟的肩膀，用力搂了一下，回身拜别。
其他几位白叟也是纷繁抱不平的怒骂起来，怪李家老爷子谨慎眼。
早在几位老爷子未醉之时，楚风便已到前边医馆取了些药材，为世人调制醒酒汤。
想了想，老爷子又交代这些老伴计们：“我和楚风说好了，今后你们的身子骨，都拜托给他，你们如果有甚么头痛脑热医不好的，就找他。我过几天不在了，你们让长辈们过来就行了，就不要亲身来了。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想折腾你们。明天来过，就全都有了。活着我们见一面，总比死了见不着好。”
目光，穿过雨幕，透过老宅，仿佛看到窗前鹄立的兄弟。
“霹雷……”
李老爷子站在一旁，看楚风写下药方，几次点头，认同楚风的诊治成果。
笑着和一帮老伴计打趣道，李老爷子解释此中启事。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归去吧。”
站在李老头身后，悄悄看着他的背影，好久。袁老爷子低叹了口气，重重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头也不回大步拜别。只是临出门时，那立足脚步，擦去眼角泪水的行动，暴露不舍。
说话间，楚风在一旁书桌上，写下一副药方。
自此，至死不来。
见几位白叟的话垂垂少了起来，楚风拿着药方走上前来，一一按方，送到每位白叟手中。
楚风站在一旁见几位白叟说话，也不打搅，当即不再评脉问诊，而是以望诊之法为其他几位没有诊断过的白叟誊写药方。
“让你们看病的，不是让你们看字的。都排好队，一个个来。早点看完，早点滚蛋，我这不留你们过夜啊。”
“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在你这多住两天不可啊？”
袁老爷子抢先走了过来。
一起走好，我的老兄弟。
最后，不管酒量深浅，在坐的老爷子们，都醉倒席间，但却都未失语分毫。记取老兄弟的嘱托，不想让老兄弟的长辈们悲伤。
自此，至死不见。
没过量久，呼呼啦啦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天气阴沉。
一世兄弟，不言，便知情意。